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厉秋风和灰衣人仍然一动不动,似乎被人点中了穴道一般。慕容丹砚没有法子,暗想总不能让厉大哥被灰衣人耗尽了内力,否则就算他最后能够胜出,也会身受重伤,轻者口吐鲜血,须得将养数年方能痊愈,重者经脉断裂,从此瘫痪在床,再也无法站立行走。
慕容丹砚越想越是心惊,再也忍耐不住,提着长剑悄悄走向厉秋风和灰衣人身边。她心中暗想,虽然我出手偷袭灰衣人,极有可能让厉大哥分心,有走火入魔之危,可是一直放任不理,厉大哥非死即伤。两相其害取其轻,我还是想法子将灰衣从斩杀,以厉大哥的武功,就算岔了气息,只要及时调匀真气,多半能够得脱此难。
慕容丹砚心中打定了主意,悄悄又向前走了两步,想要绕过厉秋风的身子,走到灰衣人的身边,将他一剑斩杀,只是刚刚走到两人中间,她突然发现灰衣人背对着厉秋风盘膝而坐,而厉秋风伸出双手,手掌贴在灰衣人的后心。两人头顶都有丝丝白汽缓缓升起,又慢慢消散于夜色中。
慕容丹砚见此情形,立时停下了脚步,心中惊疑不定,暗想看两人的模样,压根不是在比拼内力,而是厉大哥正在将真气送入灰衣人的体内,助他治疗内伤。难道厉大哥追杀灰衣人到了这里,终于将灰衣人打成重伤,只是为了逼他说出寒山渔村的古怪所在,这才没有取了他的性命,而是以真气为他疗伤,待到将他救治之后,再逼他说出实话?
慕容丹砚越想越是不解,站在厉秋风和灰衣人旁边一动不动,双眼不住在两人身上逡巡。只见厉秋风头顶白汽越聚越多,到得后来如同蒸笼一般。慕容丹砚见此情形,知道厉秋风确实在以内力助灰衣人疗伤,虽然心中兀自惊疑不定,却已不似方才那般担心。她心中暗想,厉大哥以内力助灰衣人疗伤,此时对左近的情形恍若不闻,若是有敌人偷袭,厉大哥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我须得在厉大哥身边保护,免得被敌人所害。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到厉秋风身后,护住了他的后心要害,不住转头四处张望,以防有敌人窥伺在侧,伺机偷袭。只是她心中始终猜不透厉秋风为何要帮助灰衣人疗伤,巴不得厉秋风能够立时将其中缘由详细说给自己,是以心中思绪万千,若不是担心惊扰了厉秋风,只怕她早已大喊大叫起来了。
约摸过了半个多时辰,天色已然全黑,此处离着海岸不远,波涛拍岸之声不绝于耳。慕容丹砚生怕有人趁着黑暗偷袭,一边护住厉秋风的后心要害,一边不住向四周张望。身边的火堆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