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纯粹是在试探柳姨娘。
程馥甄这么一搅,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掌控和估计。
他弄不清楚柳姨娘为何没有当场供出他。
他不知道柳姨娘和二爷和林警长说了什么?二爷和林警长是真的相信柳姨娘盗走了白玉脂粉奁,还是,另有算计?如今,白玉脂粉奁到底在谁手上?
这几日,他几乎是寝食难安,不知所措。他之所以冒险前来,正是为了弄清楚情况。
不清楚这一切,他就像一只瞎掉的豹子,爪牙再厉害,面对猎人的算计都防不胜防。
如果柳姨娘足够理智,她必定从这个问题里听出蒋清河的紧张来,必定能抓住蒋清河这个弱点,使之成为自己的筹码。
只可惜,柳姨娘一点儿都不理智,从她毫不犹豫地扛下所有罪时,她就不理智了。
她看着蒋清河,明明是哭,却又像是在笑,她反问道,“不是你逼着我的吗?”
她看得明白他当初那个警告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唯一能拿来威胁她的,便是她弟弟。
她后悔莫及,当初二爷要送她弟弟去北平的工厂,给予重用,她偏偏听信了蒋清河的话,非得让二爷把她弟弟送到广州工厂去。后来,广州工厂由大爷全权负责,她弟弟非但没捞到好差事,反倒吃了不少苦头。大爷病了之后,蒋清河几乎成了广州工厂的主子,一切都能做主。
前不久她都还在庆幸弟弟能谋到好差事,赚到大钱,谁知道好景会这么短!
“蒋清河,你今天混进来就为了问我这个问题吗?”
柳姨娘连连摇头,苦笑,“还是,你是来灭口的?”
蒋清河正要开口,柳姨娘又道,“是,我没把你供出来。我全扛下来了。蒋清河,请你念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份上,尽快安排我弟弟离开苏家吧。他是无辜的,请不要伤害他。”
蒋清河有些怀疑,“你全扛下来了?”
柳姨娘答道,“我全扛了。姜姨娘的事,白玉脂粉奁的事我全认了!你满意了吗?”
蒋清河眼底掠过一抹狐疑,问说,“二爷和林警长都相信你说的?”
柳姨娘点了点头。
蒋清河又问,“他们也信白玉脂粉奁被别人偷走了?”
柳姨娘还是点头,“我说我没想要那脂粉奁,我只想赶程馥甄走,这个理由足矣让他们相信了!”
蒋清河可没柳姨娘那么天真,他继续问,“花想容老板娘被劫持的事,苏以辰车祸的事,你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