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模糊的视线中,那个本该看着她的人,依旧双眼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轻轻推了他一下,“权倾九?”
没有反应。
她又推了一下,眼睛一眨不眨的蓄满温热的液体,死死盯着他。
可男人还是一动不动。
夏梵音尖叫一声,忽然像是疯了一样用尽全力的推了他很多很多下,“权倾九,是你吗?”她用力的摇晃着他冰冷的身体,“刚才是不是你叫我……你是不是没有死,你是不是醒了?”
是他,应该就是他,明明就是他!
可是他往常叫她不要哭的时候,不是该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她的发顶吗?
夏梵音猛地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头上,就像从前的很多次一样,“是你吧,啊?”
冰冷的触感渗透头皮,从她的发顶直击大脑,冻得她瑟缩不已。
虽然是同一个人,是同一只手,可不是他。
他的手很烫,从来不会这样毫无温度。
他也从来不会这样漠视她。
夏梵音怔怔的看着他,“不是你……你不是他啊。”
周围冰冷刺骨的寒意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从她的皮肤表层侵袭入骨迅速的蔓延到她的心尖,那种强烈的刺激让她整个人不断的抖,脸色越来越苍白。
她无力的放开他的手,于是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又垂落回去。
她也像刚才那样趴回了冰面上,不再看他,只是喃喃自语一般,“你是不是要让我把你受过的全部受一遍,才肯睁开眼睛看我?”
涩然的低笑声缠绕着压抑的愤怒与自嘲,“明明就是你的错,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怎么能怪我?”
“权倾九,我宁愿我已经死了,也不想这么活着……”
“我比从前还要恨你,你知道吗?”
…………
玄凌在外面等了很久,久到权非离已经看完了整整一本书。
权非离很聪明,这么小的年纪,不管学什么都很快,已经能独自翻阅一些简单的书籍。
可是此刻,他却无暇欣慰于此,目光再一次的落在某个方向。
“师父。”
权非离奇怪的看着他,“您在看什么?”
玄凌沉默了会儿,用他罕见的耐心细致柔声道:“非离,师父带你去看娘亲,好不好?”
权非离忽然睁大了眼睛,“师父,您不是说,要长大以后才能见到娘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