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抬眸,对上男人冰冷如寒霜的视线,眼帘颤了颤,“我……捡来的。”
“哪儿捡的?”
“……天牢。”
她苦涩的哑笑,目光却发泄般狠狠的盯着他,“她摔碎戒指,用这枚戒指杀了你。”她低低缓缓的道,“你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到头来却是她亲手把你杀死的权倾九,我真是替你不值。”
男人瞳眸骤暗。
…………
离开顺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快马加鞭,耳边回荡的唯有呼啸的风声和凌乱的马蹄声,所有的一切荒诞而寂然。
从顺王府出来开始,他的脑子里就一直回荡着夏如笙的话,却不是最后那句他想不起具体的过往,可是模模糊糊的知道即便是她亲手杀了他,大概也不能怪她。
久久挥之不去的,是另外一句【是她告诉你的吗?】
血玉戒指的事,是她说的吗?
是,也不是。
她直到走,也没有跟他提起过这件事。
明明她曾经已经看到过这枚戒指,可是听到他说那是夏如笙给的,却只是发了一通脾气,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大约是觉得他已经玷污了这个戒指,再没有知道的必要。
而如今临走之际却将血玉娃娃放在她离开的那堵墙边,让他知道真相,大约只是……她的报复。
她走了,留下信物,却是为了报复。
何其讽刺?
权倾九闭了闭眼,紧紧的勒着马缰绳,快马加鞭。
…………
他连夜兼程赶到燕城,封闭全城,待了整整三日。
头两日都毫无音讯,终于在第三天,抓到了那个奏报中所谓在容城出现过的“皇后娘娘”。
女人被带上来的时候,穿着粗布麻衣,娇俏的脸蛋上还抹着大量灰炭,透着淡淡的讽刺。
几日不见,权倾九看着那张脸,瞳眸骤然收缩了一下。
他缓缓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将那张脸抬起来对上他的视线,眸色暗沉,“夏梵音?”他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她,忽然低低的笑了一声,“你的脸,是从哪儿来的,嗯?”
在场的人俱是一惊。
这话说的,什么叫脸是从哪儿来的?
尤其是把人带上来的燕城官员,谄媚的笑容蓦然一僵,“皇上,娘娘的脸我们可一直都是小心保护着,从未伤害过。”他看了看那张灰突突的脸,急忙解释,“这灰,应该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