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话术的一种,根本不直面你的问题,而是通过说别的来反问你。
不过陈乐天早有准备,只是冷笑着摇摇头。然后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摊开,接着便开始列证据。
和诚三年,六月初四,于巴中城客来客栈二楼,铁头帮帮众送入十万两白银于地字一号房中。一个时辰后,曹县令派心腹去客栈拿到家中。此事铁头帮帮众可以作证。
和诚四年,二月初六,于巴中城白银赌坊内,铁头帮帮众送上白银二十万两,一个时辰后,曹县令派心腹去赌坊拿回家中。此事赌坊当时的看门人可以作证。
和诚七年,九月十二,于戴月楼翠儿姑娘房中,铁头帮帮众送上十五万两白银,两个时辰后,曹县令自己带人去青楼拿回家中。此事翠儿姑娘可以作证。
......
陈乐天一连读了十条,每一条都有详细的时间地点,还有最致命的人证。
如果没有作证的人,那么县尊大人还可以抵赖一下,但有人证的情况下,那就很难抵赖了。你要是敢否定,那陈乐天可以立刻就把证人叫来,毕竟手上的关于县令的罪证是花了极大的力气弄来的,而且那些证人答应作证也是漕帮花了重金的。
陈乐天早就想过,漕帮光是在要人证答应作证这件事上至少就花了不下于万两白银。
这么多的银子必然是蒋天蒋大公子首肯的。
所以陈乐天真的很感谢漕帮,这可是雪中送炭啊。
若非如此,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来状告曹县令,想都不用想,什么要命的证据都没,告也不可能告的赢,徒增笑耳。
这十条陈乐天一一说来,一直说完,堂上堂下鸦雀无声,陈乐天念罢,把纸张重新塞进怀里,笑笑,然后对曹县令道:“请问曹县令,对于我刚刚列举的那些东西,你有什么话想说的?”
县令沉默,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陈乐天不急,没有追问更没有逼问,而是往旁边走两步,端起已经凉的了茶,喝一口。说的口干舌燥的。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直到衙役们都有些忍不住,互相望望,直到陈乐天有些忍不住跟刘大明互相看看,直到总督大人都有些坐不住,端起茶盏喝上一口。
忽然,曹县尊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声一开始就很大,让大堂外的人都能隐约听见。
但是很快就小了。
嚎啕大哭只保持了几个呼吸,就变成了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