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过后,根本没有任何箭簇射过来。
他松了口气,刚刚直起身子,身后弓弦声又响。
他再次急急压低身子……可是依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突然间,他意识到自己被耍弄了。
拨马回身,只见军营内,众士卒忍俊不禁,风暮寒玩弄着手里的长弓,单指拉动空弦,发出弓鸣之音。
太子的脸瞬时涨得通红,满腔怒意却无处发泄。
这时候他若开口便是自找没趣,故此只能重新转身,拼命催动马匹,逃也似的往丰州城而去。
直到太子走远,众人才敢笑出声来。
风暮寒将长弓丢给身后副将,人人都在偷笑太子刚才如惊弓之鸟,可只有风暮寒的脸上面无表情。
众人声音在他听来,好似远在天边,他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巴开开合合,却不知道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他只觉得胸口的那颗心如坠冰窟。
抬头看,暖阳依旧,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接连五日,风暮寒都表现得很平静,只是他再也不回自己帐中,而是夜夜留在中军大帐。
烛火亮了一夜又一夜,从未熄灭,只有门口那些亲卫知道,南王世子已经有几日未曾合眼了。
他让自己连一丝的休息时间都没有,不是与副将商议军务,便是主动出兵掠阵。
两军阵前,那纵马横枪拼杀的架势让人看了着实心惊,那根本就是在玩命!
到后来,营中所有众将都觉察到了主将的异常。
他不眠不休,不提任何与杜薇有关的事,就好像他身边从未存在过这个人一样。
崔药师一开始还自以为得计,他所认识的那个世子,没有什么是放不开的。
可是一连五天下来,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眼瞅着风暮寒脸色一天天苍白下去,整个人不论是坐着还是站着,身上都带着一股阴冷的死气。
直到第六日早晨,将众在中军帐内议事时,风暮寒突然晕倒。
崔药师这才终于明白,为何这几日风暮寒如此平静。
只怕他在内心拼命压抑着自己,他不肯休息是怕自己有空闲去想起她,他此后也一直没有提及过,想要去见她的尸体,这一切,都源于他在拼命欺骗着自己。
崔药师小心翼翼将一只药盒放在风暮寒的床头。
风暮寒半靠在枕上,凤眸冷冷的瞥了一眼,“什么?”
“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