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府里已有传言,称三小姐克父克母,现在这道长又当面指出府里存在天煞孤星,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到了叶芷蔚的身上。
灵堂内,叶芷蔚身上那抹艳丽的红色衣裙显得格外醒目。
大爷面色沉阴,走向前来,“芷蔚,今天是给你父亲招魂,你穿成这样是什么意思?”
“我父亲没死,你们办的什么丧事?”叶芷蔚毫不退缩。
二夫人叹息道:“三小姐,莫要乱说,大爷是你的长辈,你怎可出言不逊。”
米嬷嬷飞快的瞥了一眼自家的小姐,只见她脊背挺得笔直,脸上丝毫不见半点怯懦。
眼下,所有人都在院子里,叶芷蔚身后根本没有任何人能给她撑腰,只怕今天这亏……是要吃定了。
米嬷嬷想到这里,背后不禁浮上一层冷汗。
叶芷蔚看向二伯母,“他若是我长辈为何会不顾我父亲死活?才见到一件血衣便认定我父亲已遭不测,莫不是他也想弄个公爷当当?”
此言一出,满院尽是吸气之声。
这种话,向来都是背地里才敢说出来的,没想到今天竟一下子被三小姐给捅到了台面上。
大夫人惊得浑身的血都仿佛要冰起来,满院子的丫鬟婆子外加小厮全都悄悄抬头瞥着叶芷蔚,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位自打回府来,便柔顺的仿佛没有任何怨言的三小姐,为何今天突然发起威来。
金冥阳混在人群后,低垂着头,双手攥得紧紧的,收在袖子当中。
他虽然非常敬佩这位三小姐的胆量,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一个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就算被拉出去家法从事,也没有任何人能来救她。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三小姐真被打了,他宁可背负了背主的骂名也会将她救出来,也不枉叶淮安与他相交一场。
“芷蔚,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长辈岂是你能非议的。”二夫人不悦道,今天这场戏她也知是大房搞的鬼,不过眼下就算被这丫头识破了也要唱下去。
其实把叶芷蔚赶出府去,对于她们二房也有莫大的好处。
大房占去了闵氏的嫁妆里的田产,以及铺子,而她们二房则占了闵氏嫁妆里的绝大部分首饰。
叶芷蔚唇边掠过一丝不屑,眼光正好落在二夫人的手腕上,之前她暗中托付金管事帮她调查了闵氏嫁妆的去向,大部分首饰都在这位二伯母的手里,就是现在,她的手腕上还偷偷戴着她母亲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