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屋里传来阵阵咳声。
“那姓史的混蛋可是又来难为你们了?”一个干涩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碍事,我已经将他打发了。”苍明轻声安慰道。
叶芷蔚朝向正屋门口走了几步,隐约可见屋里的木板床上躺着一名男子,大约五旬左右年纪,病体瘦弱,花白的头发。
“傻孩子,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这病我自己心里清楚,你千万不要再找他借银钱……不如让我死了干净……”话没说完,那人又咳起来。
苍明急忙端来水碗,笑道:“父亲莫急,儿子现在欠了他的,将来还上就是,你不要胡思乱想,先把病治好再说,我跟妹妹可是全都指着您呢。”
那人喝了口水才缓过口气来,眼角却是闪了水光,“都是我……拖累了你们……”
苍明又低头说了些什么,叶芷蔚却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她转身问梁护院,“你可知这位苍老爷子身患何症?”
梁护院压低声音道:“我曾向村里其他人打听过,不过他们家一直也没钱请大夫,都是在城里医馆直接开的方子,按症抓药……”
叶芷蔚听了,忍不住心头一阵酸楚。
她怎么也忘不了前世是如何与他们兄妹相识的,那时苍明在码头做苦工,也是像现在这般落入困境,但却从没见他绝望过,那脊梁永远挺得笔直。
可惜,空有一身傲骨,世事无常啊。
叶芷蔚悄悄转身退开,现在还不到她开口的时候。
此处村子虽然小些,但不少人家都是以捕鱼或是养船为生的,所以太阳转西时,每家每户都飘散出煮鱼的香气,就连陈护院等人也禁不住食指大动。
叶芷蔚看了眼苍明他们的正屋,烟筒里冷冷清清,连一丝烟也没有冒出来。
“梁护院。”她开口道,“你去要些开水来,我们也好弄些晚饭来吃。”他们都自带着干粮,可是却没有热水。
梁护院于是去找苍明,苍明刚刚照顾着父亲睡下,听说要水,忙去吩咐苍兰烧水。
可是苍兰到了柴房却发现早就没了柴火,她小脸涨得通红,支吾着,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
陈护院等人这时已经拿出了干粮,小莲也从马车上拿出盒食,准备服侍叶芷蔚用晚饭,见苍兰红着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全都有些不忍。
“算了,没有热水便将就了吧。”叶芷蔚向苍兰招手,“到这来。”
苍兰怯怯的走过去,看着眼前的红衣少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