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如此分明,一如当年跌落深渊,却是对自己欣然而笑的少年!
一切,都变了。
她幽幽的叹息,似水的眸子中凝起了浓浓的愁绪,一阵夜风吹来,单薄衣衫下的身躯寒意沁入,却是吹不散那无名的幽思。
而在那震雷峰偏角的小院中,一个宽厚的身影亦是孤独的伫立在院中,呆呆的望着漆黑的房间和幽闭的房门,脚下,几株小草染着星露,昂着头朝上生长着,这里也是已经很少有人来过了,往前走几步,便是那临渊的孤崖,曾经,便是有着一个生死不知的少年,在这里怅然而望。
那道身影也走了过来,站在这里,望向了远方。
久久的,方有一声长长的叹息在这黑夜中幽幽的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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杻阳峰大战之时,昏迷的轩天被鬼王带离,天下之大,一时之间竟也是没了他的去处。
失魂落魄了许久,他看上去才稍微正常了一些,不过,鬼王自将他带回到涿光山的那条溪谷之后,便是没有来见过他,这里除了彩儿、沐儿二女随着他一起到来,更无他人,仿佛这一战之后,他已是和这个世界变得格格不入起来。
整日,他便是呆呆的坐在溪水边,不动也不说话,一坐便是一天。就这样失了魂一般的过了也不知是多少时日,轩天像是突然开了窍一般的对二女说要出去走走,沐儿尚好,毕竟这里比那阴暗的洞窟下面要好的太多了,但彩儿早就快被憋疯了,自是兴高采烈的拍掌应好,谁知轩天竟是将她们带到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对,除了她这只朱雀以外,连鸟都没一只的地方,初来的时候还有些新鲜感,并且和那长着两条蛇身的肥遗狠狠地斗了一场,谁知时日一长,轩天竟又是和在那溪谷中一般,整日的坐在树底下犹如老僧入定,当真是给彩儿气的要死!
光阴一晃,便是十年!
这十年间,彩儿和沐儿作为血契灵兽一直守在轩天的身边,那肥遗也是上古异兽,很快便是和朱雀、牝牡混的十分熟稔,三只灵兽皆是异类,倒是让这片沉寂许久的天地多了几分热闹。但更多的时候,这三兽一人却常像是这般状态,人望着天,兽看着人。
晖夕山不知是否矗立在这人世间的边界,天空上,那轮太阳始终是灰蒙蒙的挂在那里,再往北,又是一轮暗月悬于天际,此升彼落,却从未沉于这地表之下。
时间,像是在飞速的流逝,又像是一天的光阴在反复的轮回。
树底下的身影终于动了。
轩天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