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瞥见王元庆二人并没有离开,而是一脸冷笑着旁观,心里顿如明镜,便道:“大人,文书可有问题?”
“文书本身没有问题。”令史道。
“那就是学生的身份有问题了?”燕离道。
“放心,这并非只针对于你,本官也是例行公事,若真有才学,何惮区区几题。”令史道,“只需答得中正,本官自会认可你的内考资格。”
“大人,学生问的是,学生的身份可有问题?”燕离强调。
令史抬头看了他一眼,道:“身份没问题。”
“既然没问题,何以不给报名?”燕离冷冷道。
“只是考你几题,哪需要那么多理由?”对于燕离的不识抬举,令史有些火了。
燕离冷笑:“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独考考不如众考考。学生从未听过报名需要答题,既然尚书台今年出了这么道法令,大人不妨设上考案。”
“你放肆!”令史勃然变色,“休说你还不是内院学生,便是内院学生,也要遵从朝廷法制,我是官你是民,你敢抗命不成?”
燕离悠悠然道,“非是学生不考,学生不过是秉承太祖气节,直抒胸臆罢了。”
“好个牙尖嘴利的贱民,”令史气极反笑,“你这般胡搅蛮缠,无非是为了掩饰身份问题,说不准,还是黑道派来的杂碎。来人啊,把这个假借太祖名义,大闹考场的贱民给我轰赶出去!”
“且慢!”就在这时,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燕离,一个却是从殿外龙行虎步进来的一个大汉。
大汉四十左右年纪,方头大脸,一身湛蓝的劲装,外披一件深黑色的大氅,上面绣着几朵云,腰间别着一柄带鞘的鬼头连环刀。
在他身后有六个人,装扮类同,只有大氅颜色不同,用来区分官位的高低。
那侍郎一看到此人,便坐不住了,慌忙起身拱手,“这不是朱同知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朱同知目光在殿内逡巡,最后定格在燕离身上:“小子,你想说什么,大胆的说。”
众人的视线,顿时又转向燕离。
燕离不动声色道:“这位大人恐怕搞错了职务,黑道归裁决司管辖,大人随意描摹黑白,把裁决司置于何地?”
他敏锐地抓住令史的语病,给予迎头痛击。
巧的是,这位朱同知,正是裁决司的大人物。
“哈哈!”朱同知眼睛一亮,大笑道,“说得好,听见了吗?你这蠢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