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的惨状,本来没有多少同情。但此时忽然心生不忍,她不喜欢当权者弄权,甚至可以说厌恶。
姬纸鸢的手段,是一个帝王本该有的。只有这样她才能守住大夏皇朝的江山,保护她自己。
“陛下,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带他去我师傅那里。”沈流云站了起来。
姬纸鸢讶然道:“小姨?”
沈流云意味深长道:“您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说完,径往侧门离开了。
到底像谁,沈流云没有说明白。
姬纸鸢娇躯一震,久久沉默。
燕离被晾在外头,只觉莫名其妙。
“你进来让朕看看。”姬纸鸢忽然发话。
燕离依言掀帘而进。
近距离仔细打量燕离,确实是一个很吸引人的男子,尤其那双眼睛,深邃而悠远,世上绝找不出第二双来,会让人不由自主陷进去。
原本只当他是个强盗,怎么看都不顺眼。但经沈流云这一说,忽然就多出了似曾相识的感觉来。
她的神情柔和不少,轻声道:“疼吗?”
燕离是个从不吃亏的主,深情万分道:“看到你时,再大的痛苦,都化为云烟了。假使知道受这一顿鞭打就能看到你,哪怕一天一次我也愿意。”
姬纸鸢脸色立变,微寒道:“你这口花花的毛病,还不改改?”
旋即又道:“怎么,这回不敢坐了?”
燕离坐下,本来伤口动一动都疼得要命,这一坐下来,更是让他龇牙咧嘴“唉唉”叫唤。
姬纸鸢微嘲道:“你在地牢里的硬气呢?”
燕离咧嘴笑着:“我只想跟你坦诚相见。”
姬纸鸢柳眉倒竖,正想发作,忽又止住,淡淡道:“这么说来,你不怪朕了?”
燕离道:“想来你有不让我进入内院的理由。”
姬纸鸢淡淡道:“你能活着,在于你的价值。既要为朕办事,自要避免树大招风。”
燕离挑眉,道:“苏羽却是内院教习。”
“所以他死了!”姬纸鸢冷冷道。
燕离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姬纸鸢嘴角不着痕迹地扬起,站起身来,道:“不过,有人替你求情,朕改变主意了。”
燕离有些愕然,他在永陵四处树敌,一个朋友也没有,哪会有人为自己求情?
但他旋即释然,就算她改变主意,以自己现在的伤势,也参与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