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了。
他这才转过头去,看向那个人。
此人国字脸,浓眉大眼,三十六七左右的年纪,整个囚车里只有他一副精神炯炯的模样。尤其是他的眼睛,非常传神,仿佛只要看着他,再遭的状况都能打起精神来应对。
“周深,未请教?”他露出和善的微笑。
“燕离。”燕离说道。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周深点了点头。
燕离听了这个问题,实在有些不知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他因为心急火燎地去救心爱的女人,才发现自己被耍了,还被她连嘲带讽,失恋的烦闷害他杀性大发,在该逃的时候没有逃,导致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他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答道:“睁开眼睛就到了这里。”
这个答案颇有深度,而且趣味十足。
周深忍不住失笑,道:“你不愿意说,我不会勉强你。”燕离道:“那你呢,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周深道:“战败。我是个俘虏。”
燕离有些意外。
周深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告诉你实话么?”
燕离淡淡道:“因为你不想让我认为你是个怯懦的人。”
周深稍感惊讶,然后又笑起来:“我发现和你交谈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燕离道:“很多人这么说,不过除了美人,都是要收费的,看在你替我包扎脚伤的份上,今次就免了。”
两人相视而笑。
这时车队停了下来,周深看了看天色,解释道:“该是吃饭的时辰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半刻钟后,燕离才明白周深话里的意思。
两个荒人抬着一个大木桶过来,其中一个从里面舀了有脸盆那么大的一勺,直接泼向了铁笼。
一大坨不知名的脓液刚好砸在燕离的脸上,它的味道就好像用下水沟的水配上馊掉的饭菜一起煮出来的一样,攻城拔寨,瞬间就击垮了燕离的嗅觉,他险些吐出来。
“这是什么?”他把那团东西抹掉,颤声问道。
“午饭。”周深一面说,一面从地上抓起一团,动作从容地放到嘴里,嚼了两下,然后咽了下去。
“这是午饭?”燕离又想吐了,“当毒药也绰绰有余了!”
周深笑了笑:“今天有野菜,酒糟,红薯,萝卜、菜头,还放了些隔夜的鹿肉,总算有点荤腥了。”
燕离实在佩服他的淡定。
周深似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