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长安,别了雁门,北出雁门无故人。
他的感慨并没有持续,很快,一曲终了,他准备再在地上写几个字,然而老人却摆了摆手,将古琴郑重地摆在一块稍微平坦的地方,站在原地,忽然摆出了一个姿势。
凉风吹过,那一动作之后,巍然不动。
就像是时间定格。
管阔睁大着眼睛,一时之间并没有想明白老人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老人看也没有看他,毫不理睬,任由着他自己开窍。
在比普通人多愣了片刻之后,管阔终于理解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向着四面八方望了望,希望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随后学着老人的样子,同样摆起这个动作。
老人就这样,一直都没有动,管阔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只好就这样一动不动。
老人的动作很自然,却自有韵味在,然而当管阔自己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却感觉……毫无感觉。
时间缓缓流淌,老人和隆起的高地,就像是融为了一体,化为了一幅静止的画。
一炷香过去了。
管阔的脸有些发红,他一直以为自己年轻,朝气蓬勃,可以轻易地做到很多的事情,可是,就在这一炷香的时间之内,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不支,身体摇晃不止,他一直都在忐忑着会不会被大风从这里吹得滚下去。
这个时候,老人缓慢地变幻着姿势,最后定格在了另一个画面之上,依旧巍然不动。
管阔今天白天的训练已经很疲惫,可是他想着自己不能被突兀人砍死,还是依葫芦画瓢,但是偏离无数轨迹地跟着老人的动作而起,然后四肢酸痛地定格。
老人在今天做了三个动作,而管阔觉得自己的效果一塌糊涂。
当停止下来的时候,专注缓缓消逝,管阔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心里面五味杂陈。
驼背老金和自己说那枚竹简非常重要,自己不能够被别人得到,但是自己居然魔怔一般相信了这一位不知道底细的老人,这到底合不合适呢?
“那些姿势,就是来自那枚竹简的开头那几段话吗?”沉吟片刻之后,他对着背起古琴的老人问道。
老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缓缓转身。
只是,留下了一段缓缓消散在秋风之中,有些莫名其妙的叹息:
“老对头,你赌对了,你终于以这样的方式找了过来,看来,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宿命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