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管阔也还在。
重回首,只需道一声:相见如故否?
国公夫人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有一种倾倒众生的美丽,她的美丽可能更多的在于与世无争,和性情的温和。
“你不应该叫我国公夫人的,你虽然变了,但是那一点之上,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变。”
管阔往前跨出一步。
周围的国公府侍卫们警惕地准备挡住他。
国公夫人摆了摆纤手。
她看起来很娇柔,但是做这一动作的时候,却是显得那么毋庸置疑。
管阔来到她的面前。
冷风拂动她的发,管阔看着她秋水般的眸子,终于是在那依旧的美丽之中看到了几丝岁月的痕迹。
“见过曾姐姐。”迟疑了一下之后,他还是道。
昔日的曾府千金把白皙的素手探出了帷幔,轻轻地、柔柔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笑:“哎,这才乖嘛。”
管阔也是笑。
一笑泯恩仇。
他在长安并非真的没有朋友,也没有亲切的人们,只不过,他从北疆回来之后,就选择性忘记了他们,也或者是他觉得自己背负得太多,而不想再和那些人有什么牵扯,但是而今看来,这一切,还是躲不掉的。
周围的人们议论纷纷,而那些人数众多的侍卫婢女们则是讶然而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柳国公夫人何其高贵,又因为她的性格和美貌而获得了长安人的尊重,谁都知道,很多时候,只需要她的名字,便可以让事情变得好办很多,那并不是她的权势大,而是人们乐意。
她是谁?曾府大小姐,曾月容,如今的柳国公夫人,当年和长公主殿下齐名的名美人。
长公主殿下已经随风飘逝了,给人留下满天的心碎,她却已为人妇,美丽不减当年。
她不需要做太多,只需要对着管阔亲切地抚摸一下,便可以为管阔附加无数的光环。
她是一名聪慧内敛的女子,和李惜芸的才貌侧露完全不一样,今天她看见了管阔,也发现了这名曾经无数人唾骂的中书令之子已经很难被人一眼就认出来了,而对方似乎也躲在这样的奇妙氛围之下,听之任之,于是她就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站出来,逼迫这个家伙坦荡荡,也最好大张旗鼓地告诉别人:他是管清和之子管阔,他如今活着回来了,而且还会活得光彩耀眼。
她想到就去做,而且她还没有做完。
她把素手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