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就算重逢了,待了这一段尘缘,又经轮回,不定还能做夫妻,只要看你好好的,阿娘就再无牵挂。”
春归还没说话,跟着来的那个魂婢就先跳脚了:“你这大婶,活着的时候就窝囊,咽了气还是这样怯懦,要不是你那些族人奸恶,你哪至于被害得病死早丧,你要活着,你女儿也不会孤苦伶仃。你现在倒是无牵无挂了,觉得万事都能撒开,你让你女儿人在这险恶世间,怎么好好的活?!”
见母亲被抢白,春归也不再忍受魂婢的坏脾气:“我阿娘为我究竟操了多少心,你不知就里,尽是胡乱指责,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能自立,至少经这一闹,那郑珲澹便休想得逞。”
魂婢斜眼挑眉,尽是讥嘲:“你以为那知州夫人看来和气,就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别做梦,这些高门大户的妇人,多少眼睛里都只有富贵权势,哪管得无关的人死活!你就等着看吧,但若荣国公府愿意求和,论是知州,还是知州夫人,再不会插手你这桩闲事。”
春归先不和她争辩,可劲地挑衅:“早前我就猜测,你生前应当是知州府衙的婢女,又听这话,越发笃定,如此你跟来我家做何?我与你本不相识,也不劳姑娘过问我的烦难。”
魂婢果然大怒,冷哼一声,做势往地下啐道:“当谁爱多管闲事,若不是……罢,你既不领情,我也正好撒开手不理论。”
昂首挺胸便穿墙而去。
春归松一口气:“这下总算能清清静静和阿娘说会子话了,阿娘可知那魂婢来历?总觉得她蹊跷得很。”
李氏叹道:“那日我咽下一口生气,魂灵荡悠悠离体,心中却甚清明,知道自己应该归去癸酆,再入度朔司轮回,然而尘世间,还有你这一丝牵挂……阿娘不舍,一直跟着你,直到沈夫人将你救回府衙,我相跟着进去,见到了这魂婢,却并不知她是何来历。”
“先不管她也罢。”春归经观察,知道母亲这时乃魂魄,无法接触阳间的人与物,故而坐卧皆是不能,唯有站立,她也便一直站着,近近地和母亲分说:“阿娘如今能放开手,女儿却仍不愤宗家恶毒无情,多少事都已经做下了,到此地步,自也不容他们得逞,阿娘放心,沈夫人就算不愿干涉咱们宗族事务,但必定会趁机对付荣国公府,这正是关系到赵知州的荣华富贵,所以女儿才一再强调宗家意图依附荣国公府。”
见母亲仍然担忧,春归越发压低了声儿:“说来我是自愿卖身为奴,郑珲澹听讯而来,要买我为奴,我愤慨之余才做出触壁明志这等极端的事,仅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