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迳勿又为何让王大郎泄露,你颇识审推呢?”
“一来我们目的是要察案,难免打探,不可能完全瞒着王久贵这家主,遮掩太过,一旦露出形迹,反而更多弊端。再者,只要咱们与官家无涉,就能减除王久贵的防心,从他对莫问的态度就能得知,相比之下,如何免厄才更重要。不过虽说不能完全免除王久贵的嫌疑,但看他对鬼神之说如此信服,冲动杀人的可能性并不太大,隐瞒身份,也是求个更加谨慎。”
结合白氏的述说,春归倒也相信王久贵只是轻信毁谤,万万不会害她性命,且春归还知道,在白氏和渠出轮番盯梢下,这么多时日以来,王久贵也确然没对任何人提起过是他害杀的白氏,当被莫问一吓,王久贵独自跪拜神翕前,还曾喃喃自语,忏悔自己轻信人言,把白氏禁足,并喝令不许任何人接近,若非如此,有白氏亲信的仆婢侍候着,纵然有人要加害白氏,也不会如此轻易就得手。
王久贵全然相信了莫问的话,认定白氏是被害杀,这才是他决心彻察的原因,春归因为得到的讯息要比兰庭多,她这时已然笃定王久贵并非凶手。
倒是对周氏,春归仍存质疑。
“要说周氏陷害白氏无关利益,也不完全尽然,需知周氏虽无能管家,且已经是风烛残年,大约也不会妒恨白氏更得宠爱,然而王平安及其胞弟,可都已经娶妻,王二郎如今在外历练,可王平安却在汾阳,商事上由他总管决断,但他的妻子却不能理家,周氏为了长子长媳的利益,说不定就会对白氏暗生忌恨。”
兰庭表示赞同:“就连王平安,也不能摆脱嫌疑,别看他急于察清真相,看似无辜正直,但他确为精于世故的人,要若有足够的自信,就算面对官员,也未必就会心虚,反而可能利用莫问的卜断,行为栽赃脱罪的计谋。”
“可要若是王平安陷害白氏,为何会利用生母的贴身婢女,这仿佛会让他们母子两遭受嫌疑。”
“极度自信之人,往往会用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兰庭微微蹙着眉头:“而且辉辉别忘了,这事若无莫问和咱们参与,有高显市‘认供’在先,白氏又再‘负愧自尽’,王久贵根本就不会再生事端,察究真相。”
春归颔首:“当然,相比之下,郑氏母子的嫌疑更大,也不能因为他们动机太过明显反而就忽视。”
“仅是从动机杀意作为基准进行推测,怕是不能察清这一案件,还当与各位嫌疑人密切接触,辉辉,莫若咱们分工合作可好?或者还可以较量较量,看谁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