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仔细一想,也是缓缓点头:“污陷白氏的人虽然是凝思,但凝思起到的作用,也不过就是向周氏举告,咬死她亲眼目睹白氏和高显市私相授受而已,可要若不是高显市果然暗慕白氏,王久贵根本不会轻信。”
“首先,凶手要观察得知高显市暗慕白氏,并知道高显市私藏白氏的画像。”兰庭道。
“其次,凶手要目睹白氏不慎遗失荷包,并被高显市拾取,且高显市又私藏了那荷包。”春归续道。
“再次,凶手深知周氏的性情,虽然与白氏能够和睦共处,但仍然以王翁的利益为首重,不至于为了白氏,欺瞒夫主。”兰庭也续道。
“再再次,凶手要深知王久贵的性情,并不需要把证据确凿到‘捉奸在场’,只要能证实白氏、高显市之间存在暧昧,王久贵就会在怒怨之下,责处白氏。”春归又续道。
“最后,凶手还要知道高显市的性情,当百口莫辩时,不会在意承认暗慕有夫之妇。”兰庭总结道。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春归感慨道:“要不是迳勿提醒,我便疏忽了,不要说毒害,就说成功污陷白氏原来都大不容易,但符合这几项条件的人,我一个都没发现,除非是周氏,看似忠厚实富机心,不过她要真有这样的手段,哪里需要毒杀白氏才能夺回管家之权。”
“我这二日暗察王家的人事,还有小小一点收获。”兰庭现在,根本便不认为真凶就是周氏了,但他也能看出春归的判断和他并没有区别,所以对春归刚才的假设,也只当听了句笑话般,提出另外一个人:“郑氏所生的庶子王三郎,这人似乎一点没有继承王翁的睿智勤勉,倒把郑氏的浅薄轻浮继承了十成,身无所长,还目中无人,要说哪点比他的庶母强些,大约还有几分狡黠,许是因为王三郎早些年,也随着父兄经商见过世面吧。”
“难道这人有蹊跷的地方?”春归下意识便把刚才的条件,一条条往王三身上套用:“高显市曾经指教过王三、王四算学识字,有所接触,说不定王三察觉了高显市暗慕白氏,且他们是师生,王三至少具备知察高显市性情的条件,他是王家的少主人,指使仆妪监视高显市和白氏也甚便利,至于知道周氏会向王久贵告发,王三对嫡母应当还有这点子了解,他和王久贵是父子,自然了解父亲的脾性!”
春归正觉兴奋,忽而想到动机这条,不由泄气:“王三郎总不至于和白氏争夺管家的权利,就算是为了郑氏,也没必要毒害庶母。”要知道除了白氏,管家权迟早也会落到嫡长媳的手里,难不成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