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大里说了,低为侧妾,本该着讨好正妻过活,看正妻的脸色小心渡日,顾娘子心中不情愿,妹妹日后又怎能在太师府立足,更别提靠着这层关系便宜娘家。”
抱怨不止:“你怎么比得那些奴婢出身的侍妾,由得主母任打任卖?你也是富家出身的千金,身后有父母兄弟,手头有十里红妆,是名符其实的贵妾,还靠指着大妇渡日?”
扇风不休:“再贵的妾,不还是妾?永远也不能和正妻争锋,当然不能任意发卖,可正妻若想打压,也就一句话的事,爹爹想让我嫁去官家,看中的是这门姻缘带来的利益,又不是单为了让我去给旁人添堵,结怨结仇的。”
越发愤怒:“爹爹只当你是姐妹几个里最出息的人才,没想却是这般无用,论家境论相貌,你比顾氏可有半点不如?只要你进了赵家门,怎不想想总有把那顾氏取而代之的时候?”
更加悠闲:“姐姐把堂堂太师府看成什么门第了?他们可是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必定家风清正,怎容得下宠妾灭妻的子弟,做下以妾为妻这等违触礼法之事?赵舍人是将要入仕的人,也不能为了内闱私情自毁前程,若真是个这样糊涂的人,又哪里值得爹爹废这力气交联呢?”
冯大姐终于是说不过冯五妹,却到底还存不甘:“也是我瞎了眼睛,竟没看清顾氏是这等子妒妇,可惜了赵舍人一表人才,便宜了这样一个悍货。”
冯五妹被冯大姐直引得发笑,把团扇一丢,挽了姐姐的胳膊:“快别气了,背里说人家的坏话,人家听不见,自是不会着恼,姐姐岂不成了白废力气,反而是把自己给气着了又何苦?要我看,顾娘子不答应才是情理呢,真讲心里的意愿,有几个女子乐意和旁人共侍一夫的?爹爹当年要纳良妾,阿娘不也闹着要回娘家,到底没让爹爹把良妾抬进门。”
“可顾氏和阿娘不一样,我们是商贾门户,赵家可是官宦世族,世族媳妇可最讲究贤良淑德,就说薛家,薛三娘的嫂嫂当年,相公一中进士,人还在京城没回故里,就赶紧着张罗四处相看,要给相公纳上一房良妾了,薛家娘子才在汾阳城有这么好的名声。”
“为了虚名,给自己添不自在,这样的贤良淑德真是无奈之累,顾娘子放得下虚名,就比寻常人不同,想来她也的确豁得出去,要真是和常人一般迂腐,早就走投无路,说不定连骨头都被人生生嚼烂下咽了。”
“你倒和她惺惺相惜起来!”冯大姐气结。
冯五妹莞尔:“难不成只让英雄惜英雄,就不许美人怜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