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枝这才留意见暖阁里还有费嬷嬷这号人物,后知后觉感到了事情的不简单,她纵便是刁蛮强横,到底是为奴为婢的人还不曾忘了敬畏,深知这是在太师府,而二夫人又有管家大权,真要把她严惩重责,怕是连大奶奶也不能阻止。
彻底没了狡辩的心思:“大奶奶,什么落毒下药,奴婢可没这胆子,再说奴婢自从陪着大奶奶出阁,无论在汾阳还是在太师府,可都一步不离内宅,又是哪里来的毒哪里来的药?”
费嬷嬷溜了一眼春归,心道娇枝这说法,可就是拿捏威胁了,她的确没有途径弄来这些脏药淫/物,但保不住大奶奶亲手交给她,大奶奶可是下有陪房仆从的一院主母,自有办药的途径。
“你不说实话,我又怎能审断此案,究竟谁是无辜谁是祸首。”春归不搭理费嬷嬷看来的眼神,自然也没有一口咬定娇枝有罪,她若只顾撇清自己,结果必定是再也难以撇清。
“奴婢说实话,一句不敢隐瞒!”娇枝总算是下了决心:“奴婢是听人议论,都说大爷没让和柔跟着曹妈妈出去,把她留在斥园,就是定了日后要把她收房的意思,奴婢很为大奶奶不平,想大奶奶刚进府的那天,曹妈妈同和柔就逼着大奶奶喝她的献茶,口口声声和柔是先头大夫人择中的人,不把大奶奶看在眼里,和柔如此目中无人,将来哪里会敬重大奶奶?”
这说法当然不是发自真心,娇枝妒恨和柔,那万万不是因为维护春归的缘故。
不过春归这时当然没有拆穿,因为这根本不是重点。
“尤其这回,因着快过年的缘故,大爷从外院搬了回来,大奶奶竟然安排了和柔轮值侍候,奴婢心里焦急,想着万一和柔利用这回时机耍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把生米煮成熟饭,这件事便再没了挽回的余地,所以……正好奴婢听说,和柔有口忌,便是吃不得杏子,一旦沾着点杏子杏花,身上就会起红疹。奴婢便想着,要是在她的吃食里添上杏脯的碎肉,她也察觉不了,待吃下去,身上起了疹子又痒又疼的,还怎么当值?今日奴婢
去厨房,的确是在银耳羹里添了点碎杏脯,但可万万没有再添别的。”
便把一双眼睛,狠狠盯着和柔与钏儿:“大奶奶可别听信她们的话,什么迷人心智的毒药,奴婢可没本事取得这么阴毒的东西,定是她们陷害奴婢。”
春归看向费嬷嬷:“钏儿与娇枝各执一词,我倒更加相信桥枝的供诉,但想必嬷嬷也有自己的看法。”
费嬷嬷冷声道:“确然,老奴更信和柔,她是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