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世众可知另有一种活法,不是靠谨守这些教条,而是谋夺凌驾一切教条之上的尊荣,站在世众的顶端,何惧流言蜚语,大家闺秀?就算熬获了贞洁牌坊,受惠的也不是她们自己,真可悲。”
她把指尖滑过扇面,从月圆抚至花好,眉心的戾气一瞬间十分激烈。
陶老爷是在自己的书房“接见”女儿,显然等了一些时候颇为不耐烦了,一边踱着方步一边把玩着两个铁球,手和脚都颇不得空。
也就直到陶芳林慢条斯理的礼见后他才把铁球放下,还亲自瞅了瞅书房外确定没有闲杂人等靠近。
“芳儿说的梦兆……宋国公的确官司缠身,可樊家命案却不是那叫什么的,孙崇葆率先揭发,市井中的传言可都说是赵兰庭察觉了蹊跷把这案子报知给施元和,你那梦兆似乎也不怎么准确啊!”
陶芳林冷冷抬眼看着父亲:“爹爹今日叫女儿来,到底是因何事?”
“还不是老被你娘念叨着,这会子就连你祖母也一齐为你的婚事发愁了……都在抱怨我,说我不该拒绝了你姨母的提亲,错过赵兰庭这么个东床快婿。你祖母提议着,而今眼看皇后娘娘正为太孙的婚事操心,虽说咱们家的门第比不上晋国公府,但到底有皇后娘娘在,说不定,太孙妃也并不是毫无指望。”
“所以爹爹就动心了?”陶芳林拉着招牌试的冷笑:“祖母和阿娘想得简单,爹爹竟然也生此妄想?皇后娘娘是阿娘的亲姐姐,可这些年来何尝提过一句择我为太孙妃的事?皇后娘娘眼中,陶家根本不值一提,让太孙与陶家联姻对太孙而言丝毫没有利益,皇后娘娘怎会不顾嫡亲长孙的利益来提携陶家?”
陶老爷挨了女儿的数落,老脸一红,怒火就涨了起来:“就算太孙妃不能指望,但太孙才人、选侍总归还能谋划吧?你花耗这多人力物力绣制那么一件华贵的嫁衣,图的难道不是日后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