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保。”
春归笑道:“晚辈也不瞒中士,心中确然不愿夫君纳妾,二婶的指责也不是尽为毁谤,不过悍之一字确然不敢当而已。”
“其实纳不纳妾,从来都是看男子的意愿,赵修撰既然自己都不主张,娘子当然不必坚持要与旁人共事一夫,你道令叔母当年就果真乐意替丈夫纳妾良入门么?终归也是不敢违抗礼规内训罢了。娘子既比世上多少女子都要幸运,正当惜福才是,不可辜负赵修撰待你的情义,才是机智聪慧。”阮中士果然也不认为“贤德名声”更比两心相知重要。
她又提
醒春归:“只是令叔母今日这番言行,在我看来的确很是蹊跷,娘子如今真可谓炙手可热,彭夫人也是深谙趋利避害的世故,她要真坚持将亲好之家的女孩儿纳为赵修撰的良妾,还算有几分得益,可她又并不坚持,只是为了府上的奴婢谋夺,可谓损人不利己,这其中,应当还有娘子未曾看破的图谋。”
春归重重颔首深以为然,心说阮中士不愧是王太后宫里的旧人,果然机智老辣。
就连朱家人都放弃了和柔,彭夫人何苦这样执着?也许当真盘算着等和柔有了妾室的名份,将其暗害坐实春归入室见妒的确凿,但就算春归被休弃,于她而言也并没多大得益,且她这计划成功的机率极微,真犯不着在春归“炙手可热”时迫不及待施为。
无论彭夫人的动因多么扑朔迷离,春归都决心不会让她得逞。
所以只能通知赵修撰,让他今日下昼一齐去踌躇园晚省,以便老太太理断是非是,长孙就在跟前大可立即求证。
汤回不敢怠慢大奶奶的嘱令,亲自去皇城门外等候大爷下衙,兰庭便没有在外耽延,径直回府,先听一番春归的叙述,压根懒得剖析二婶娘的动因:“正好趁这时机,在祖母面前理论清楚,省得日后再有这多的热心人盯着我们的内闱之事。”
“可总是将和柔留在府内,只怕不能杜绝猜疑。”春归没法说陶芳林的“梦卜”,和柔日后会有生命危险,再者她的心里也的确结着个疙瘩,不明白兰庭一贯行事颇为果决,怎么偏偏就对和柔的去留如此优柔寡断,和柔一句“宁死不离”,就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拖延着。
“上次朱家三太太的话我跟和柔提起过,她仍旧没有改变想法,说的还是那些旧话不提也罢,我不想逼她选择绝路。”兰庭蹙眉道:“她如今虽在外院书房,但名义上仍属我之奴婢,在她看来并没有违背母亲的遗嘱,就不曾辜负母亲的信任,这样她至少不存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