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也蹙紧了眉,她一想到自己无时无刻不生活在厂卫的监视下,就觉得浑身扎了芒刺般的难受。
“除是不能除的,也除不尽,不过能发现两个耳目也好,将来未必没有作用。”兰庭道:“四叔倒不必担心耳目暗探会对四婶不利,厂卫安插这些钉子也不容易,轻易也不舍得废除,再者厂卫理当知悉轩翥堂的家主如今是谁,就算他们想除,也只会针对我才算一劳永逸。”
送走了四老爷,兰庭又再安慰春归:“我就是那样一说,辉辉不用过于忧愁,至少我能保证斥鷃园里能够接触茶水饮食的人,没有一个是厂卫的暗探,如费嬷嬷及几个粗使仆妇,至多不能算咱们的心腹,可能听令二婶行为些通风报讯的事罢了。其实厂卫的暗探不比得死士,他们只要还不想担当谋逆之罪,就不敢行为暗杀的事,且太孙……必定是要困于高墙的,厂卫那些人善于趋利避害,眼见着大树将倒,必然不会真为了太孙出生入死,说穿了他们只是合作联盟,并无隶属关联,更不要说……冯公一案真相大白,就将牵连不少东厂的部属,高厂督不会留情,皇上也必定会严加惩办,这对于东厂和锦衣卫中那些贪利求权的人,不可谓正式警告,这场风波过去,他们自会收敛些时日。”
春归问:“白鹭背后的指使人,迳勿可心里有数?”
兰庭看着春归,慢慢牵起笑容:“有数,太有数了,我想辉辉心中也有数,所以才立下决断不肯打草惊蛇,你也是想拿获罪证再一网打尽吧?”
春归伸过手去和兰庭击掌:“心有灵犀啊赵大爷。”
兰庭:……
怎么都觉得这口吻似乎像是在称呼个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