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殿下的起床气直冲天灵:“都怪你们这些不长眼的奴婢耽阻了我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的贤明!”
“奴婢唤了,然殿下说宁国公不是外人,等等无碍。”
周王:……
他绝不承认这是自己的本意,冷哼一声:“梦呓你等也能当真!”
把人足足晾了有整一时辰的周王殿下满怀歉意故意没梳发髻,中衣外随便披了件薄氅就赶去面见宁国公,步未站定就连连赔礼:“让舅公久等了,都怪这些没长眼的奴婢,竟未及时把我唤醒。”
阿丹张了张嘴,但事已至此只能放弃阻拦。
周王殿下也根本没发觉从他披头散发衣冠不整迈进厅堂时宁国公就是一脸惊疑,这时实在忍俊不住:“不是说殿下大清早就出门了么?原来是又赖床了。”
周王彻底僵硬了。
阿丹这奴婢是真不能用了,既是说了谎怎么不提前说明,还看着他
如此倒饬一番送来宁国公跟前让人笑话……哎呀,好像阿丹并没有目睹他如此倒饬,而是奉令前来知会宁国公他旋即来见……但只不过既然先说了另一套措辞,总该告诉他一声免得露馅吧,这下可好,显得这求贤若渴半点不真诚了。
见周王殿下尴尬不已,宁国公哈哈大笑道:“阿丹总不能直说殿下尚在赖床不愿见人,没想到殿下却是如此实诚,来吧,殿下坐好,便由老夫替殿下梳髻如何?”
“怎么能劳烦舅公呢?”周王冲阿丹直瞪眼,这奴婢还愣着干什么?一点都不心有灵犀!
“殿下小的时候,老夫可没少替殿下梳发,如此客套做什么,反倒让老夫伤心了。”
听宁国公这样一说,周王默然。
说来他从小就和宁国公的长孙王从之交好,有一回王从之向他炫耀头上的发辫是祖父亲手所梳,连红绸绳绑的百合结也是出自祖父之手,周王殿下怎么也不相信,到底是跟着去宁国公府,缠着宁国公也亲手替他扎了个和王从之一模一样的发辫,殿下才真心信服宁国公果然心灵手巧。
十岁留头,第一个发髻也是宋国公亲手替他挽成。
但少年周王开始疑惑,不敢问舅公,只缠着和蔼可亲的舅祖母追问,不解堂堂宁国公为何好行这些女子之事,才知道原来是新婚之时,舅公和舅祖母作赌,结果以舅公告负为终,而赌注就是舅公必须替舅祖母梳个能让舅祖母满意的发髻,舅公经过潜心学习,才终于练成这手“绝技”。
古有张敞画眉,今有王彻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