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让自己的嫡亲祖母以命抵偿,赵兰庭不能罪处祖母,就更加不能罪处舅祖父。
赵兰庭的一腔怒火,义愤填膺,也唯只发泄在顾氏身上。
安陆侯认为春归还没有愚蠢到搬起石头砸脚的地步,这点厉害她还能够分清。
莫说安陆侯信心十足,就连渠出也难免为春归的处境担忧:“虽然朱夫人一案在大奶奶眼里已经水落石出,但你总不能冲赵兰庭坦白,你身具可与魂灵沟通的异能才察明真相,你又找不出别的
证据证实安陆侯兄妹以及沈皇后的罪行,虽则是赵兰庭因为赵太师的遗令,早有主张另投明主,从无可能相助太孙、十皇子任何一方,但赵兰庭对安陆侯府的态度虽然疏远,可也从来不曾为了党争的立场决意要将江家斩草除根,且对他的祖母,也并不至于仇视。大奶奶要将真相告知,确有可能引火烧身。”
“你知道我是怎么怀疑上龚氏的么?”春归问。
渠出指指耳朵,示意洗耳恭听。
“安陆侯是什么样的人,我所有判断都有赖于大爷告诉,我自从知道了龚氏只是朱夫人生前的婢女,竟然得幸嫁给堂堂侯府子弟为正室,压根就不相信是因为龚氏忠心事主的缘故。且龚氏的言行作态,毫无‘得幸’的自觉,她甚至敢违逆安陆侯的嘱令,自作主张与我交恶,她是哪里来的底气又哪里来的胆识?”
春归终于移动脚步,不再立在廊庑底下继续看北风卷得飞雪如絮,她掀开帘子回到避风的居室,炕床上早已换上了锦褥,脚踏上也搭了张银狐皮,厚桑纸糊的窗户使得屋子里光色苍黯,下昼时分已经有如黄昏。
风雪不侵暖室,但那如影随形的冷寒却一点也没有得到缓解。
早前随手搁在炕几上的银炭炉尚存余温,春归拿着歪靠在引枕上,她低垂着眉眼,便带着几分昏昏欲睡的懒疲,但她当然不是真有睡意,看也不看就知道渠出已然是跟着她进来。
“我让你去安陆侯府窥看,结果你告诉我安陆侯对待龚氏的态度确然蹊跷,其实就更证实了我心里的猜测,龚氏对于安陆侯而言,是六个子媳中唯一得他真正看重的人,那么龚氏何德何能?
朱夫人被弃,万贵妃紧跟着失势,看似沈皇后得利,那么沈皇后为了进一步交好太师府,荐举江氏女入宫并不奇诡,因为太师府门第清贵,几代以来从无女儿入宫为妃,所以沈皇后才打算着荐举提携太师府主母的本家,也就是安陆侯的嫡女,这也能算作委婉示好曲折笼络,但我疑惑的是,沈皇后真有这样做的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