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况岜愤怒的冲儿子抬起了手臂,巴掌颤颤抖抖却始终没有扇下去,后来四个指头收回,只剩一根食指狠狠往儿子脑门上一戳,脸上有如写着恨铁不成钢五个大字:“你闹出来的事,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收场!”
这话似乎并不能够说明张洇渡谤害龚望,更不足以证实张洇渡就是凶犯?渠出默默地想。
而后她就看见张洇渡肝肠寸断般嚎啕大哭,踡缩着身体甚是可怜。
后来是张洇渡那生母赶来,把儿子搂进怀里:“渡儿啊,为那么个女子你是当真不值,也是娘万万没有想到龚家竟然还有这样的人脉,竟请托得周王和赵副使替他家小子翻案!这该怎生是好?要是龚望被判无罪,你岂不是要被指控杀人?但分明就是龚望杀的人,他们怎么能反过来血口喷人?不过渡儿也不需这样担忧,你爹必然不会看你蒙冤的,你爹会想办法。”
渠出:?
这女人是被瞒在鼓里呢,还是张洇渡确然无辜?不,她应当相信赵兰庭夫妻两个的判断,那两人简直就是多智近妖,不至于被龚望蒙骗,错怪无辜。
越发竖起耳朵来听张洇渡会说什么。
“阿娘,你不能诋毁静玄,是我对不住她,是龚望害死了她,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替她报仇,替自己赎罪……大不了就是一死……她也许正在奈何桥上等我呢,我和她一起饮了孟婆汤,下一世说不定就有长相厮守的缘份。”这更像是一番喃喃自语。
渠出蹙着眉头:怎么看这张洇渡竟然真像个痴情郎?
她决定先去盯看张况岜,只见他正在一间书房,交待一个像是心腹,又像是账房先生的人:“赶紧修书一封送给尤公,告诉尤公无穷苑命案生变,望尤公设计平息。”
渠出颔首:这就是心虚了。
不久那张太太也来了书房,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提着食盒,前来表示体贴。
“老爷交待我们的话,我们都按那样说了,不过我这心里依然是七上八下不安稳,要说来静玄这起命案我们张家原本无错,论是周王及赵副使为了竞储,和唐县公等人较劲这才牵连我家,总不能空口白牙的咬定静玄是被渡儿害杀吧!渡儿也压根没有谤害龚家小子……”
“你这是来我嘴里探话的?”张况岜刚拿起筷子,又把筷子一拍,眉毛便竖了起来:“就知道拈酸吃醋,看不得我对渡儿好,你当我不知道自从那女尼姑被渡儿接了来家,你就一门心思想看笑话,巴不得渡儿为她和我闹个父子反目?!你给我听好了,谨记家和百事兴的话,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