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早出门,约巳初抵达无穷苑。”
张洇渡是午时赶到县衙击鼓状告龚望杀人,所以他才供出这样的时间线。
“当日你是如何告诉静玄?”兰庭又问。
“我虽知道龚望对静玄辜负在先,不过静玄尚且对龚望抱持期待,她说必须再见龚望一面,亲耳听闻龚望说出一刀两断的话她才死心,我去找了龚望数回,龚望终于答应我再见静玄。”
“龚望是何时答应你?”
“案发前日上昼。”
“你可有凭据?”
“有!”张洇渡冷笑道:“我怕龚望反悔,逼着龚望书信约定见面时间、见面地点,且将这封书信交给了静玄,静玄虽被杀害,但遗物仍在我张家,我今日带来了龚望亲笔所写的书信!”
“是么?如此关键的证据,无穷苑命案初审时却没作为呈堂证供啊。”兰庭话虽这样说,但还是示意衙役接过物证来,他先过目了,又让周王和龚望过目。
龚望的脸终于白了一白:“这字迹竟然与小子亲笔所书如出一辙,但小子断然没有写过这样一封信,这是张洇渡仿照小子笔迹所写,我与他本就要好,张洇渡熟知我的字迹,且他也的确擅长仿照他人笔迹。”
“龚小郎不用着急。”兰庭微微一笑:“笔迹虽然相似,但这内容……张洇渡你出示这证据,上头已经写明‘情断义绝’,既是如此本官实在想不明白龚小郎为何还要在雨雪交加的天气,不辞辛劳的跑去城外无穷苑与静玄见面?就算要当面再说清楚,摆脱静玄的纠缠,龚小郎大可让静玄来龚家,又或者是他自己前往张家。”
“是静玄提出在无穷苑见面,龚望急于摆脱静玄才无奈认同。”
“既是出于无奈,那龚小郎怎会主动租赁无穷苑呢?就算他体谅静玄出不起这笔赁金,但龚小郎明明知道你张家和丁无穷相交匪浅,你又如此热心的在其中说合,张张嘴的事总不至于不替静玄办好吧?”兰庭用手指轻轻一叩长案:“本官认为,你之所以咬定是龚小郎租赁下的无穷苑,就是为了坐实他才是杀害静玄的真凶,但龚小郎案发当日根本没有出门,为了谤害他必须找个人证,这个人证也只能是丁无穷。”
“赵副使一意为龚望脱罪,才咬定是我谤害龚望。”张洇渡梗着脖子。
“你并未正面回应本官
的质疑,看来是当真难以自圆其说了。”兰庭一笑:“张洇渡,本官不怕告诉你,不仅本官极其擅长分辨书证笔迹,周王殿下对此门也颇有研究,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