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柏坡与方栋梁,元同知其实认为孟治更有嫌疑?”
“元某也是死后才有觉悟,一旦已动权欲之心,明知若有闪失便将晚节不保的人,怎会因为几句劝斥便悔悟止步?孟公他……他于元某固然有提携之恩,然君国社稷为重,元某不该为其瞒罪,元某之罪,已经以死抵偿,但盼……周王殿下与赵副使能够清察江南四省贪宦奸臣,使民心不生疑乱,真正承继皇上与赵太师许阁老等等,中兴盛世免天下苍生陷于浩劫之志,元某纵然,魂飞魄散亦无遗恨。”
元亥这番话让春归有如挨了一记重锤,胸口但觉沉闷不已。
因为她突然恍悟
元亥和她从前接触的亡魂都不一样,元亥根本不像拘于妄执而无法超脱,就像他这时提起钱柏坡和孟治,着实没有激烈的恨意,但他却像是坚信自己会魂飞魄散,这是为何?
春归的脑子里一片寂静。
她也没有再追问元亥。
因为答案她其实已经清楚,但疑团并没有解开,追问元亥不会有任何作用,反而可能导致元亥被迁怒,当真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孟治的事,顾宜人打算怎么告诉迳勿?”周王打断了春归的沉思。
“还是借小道之口吧。”春归答得着实有些心不在焉。
“你觉得孟治真是内奸?”周王神色凝重。
“不能再心怀侥幸。”春归叹了声气:“接下来我会想办法与孟家女眷接触,看看能否找到破绽。”
“可这个时候接触,会否打草惊蛇?”
“元同知既尊孟治为师长,且殿下又已经下令责察此一命案,我向孟门女眷探问方才符合情理,要若无动于衷反而会泄露已生提防。”
周王颔首:“确是如此。”
“那么据元同知所言,临淄王党意图鼓动民闹一事,殿下可有对策?”
“这件事迳勿其实早就想到了。”周王道:“但在迳勿看来,袁箕党如钱柏坡等等应当不敢亲自出马行骟动之事,太过明显,他们又不能完全控制言官舆论,如此行事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脚,必定激怒皇上,引发许阁老等等暂时仍为中立的官员一致针对。”
“是了,所以孟治才会游说元同知,因为元同知并非临淄王党,由他挑头行事,临淄王党便可坐享渔翁之利。”
“更关键的是孟治作为临淄王党如此重要的内奸,暴露对于临淄王党又将是记重击。”周王这时也不得不认清事实:“他们必定力保孟治,那就只能把元亥灭口,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