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像华霄霁今日见的这位,甚至自称是个贫户:“也不知官衙怎么核实宅田的,我家共七口人,只有十亩田桑,过去倒是按这十亩田桑纳粮纳粮,日子倒也不是过不下去,这可好,都说殿下监行政令,千万江南百姓再也不受重赋之困,轰轰烈烈的治办了许多贪官污吏,急得县令老爷连忙核实宅田,这一核察,却被我表兄罗秀才名下五十亩良田记在了我家头上,结果这回上交秋粮,把一年收成都搜刮去九成!不告贷,我一家老小七口人还怎么糊口?可要是告贷,明年仍按六十亩田桑征赋,我哪来的钱粮去偿还告贷?说不得只好让人霸占了田宅,我是无法了,只能来南京另谋营生,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迟早得被逼着成逃户。”
娇杏看今日这位贫户,说话眼珠子乱转满脸的奸滑之色,分明不是好人,但华霄霁却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怀疑,只凭这些人一面之辞,就坚信周王一方果然不是以纠察不法严明法纪为重,所有手段无非是为了争权夺势,娇杏亲眼看着华霄霁因此义愤填膺。
又有一人,直接指控的是杭州富贾娄藏。
“娄良弓仗着投靠了周王有殿下撑腰,利用这回粮长职务大肆打压异己,我胡家不过是在商事上和娄家有些争执而已,他这回就敢往我胡家头上摊派重赋!又有杭州府治下如钱塘、临安、昌华等地,但凡与娄良弓交好之门户,也不乏借其势力打压异己,而今的杭州府,可是不知府官姓氏唯闻娄藏威名,行贿不用拜衙门,只消上贡娄四爷!”
这人交出厚厚一迭文书,应当记录的都是娄藏的“友朋”,以及为娄党迫害所谓“异己”的名册,这在
华霄霁看来便是罪证确凿!
他无非便是早知娄藏的确对于公派粮长之令尤其积极,可谓为周王一方能够在江南四省监施政令立下汗马功劳,称为急先锋的角色都不为过,所以但凡有人指控娄藏,华霄霁便觉果然如此。
娇杏忍不住翻白眼:好糊涂一男的,你这是连求证都压根没想过啊?就凭着这么个糊涂的脑子,阁下哪有能力为社稷百姓谋福祉?
华霄霁当然察觉不到身边魂灵的暴躁心情,这一日他终于又去见了楚楚。
这一日陈实却难得有空闲,这便对华霄霁与楚楚的私话造成了不便,但相比无计可施的华霄霁,楚楚完全显示出了她的“专业才能”,有她劝酒趣话,陈实很快便酩酊大醉,楚楚又贴心的捧上一碗茶,陈实饮后干脆趴在食案上睡得无知无觉。
“郑公说得不错,周王和赵迳勿果然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