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故交旧朋,所以才没有送来讣文,但我们既然已经听说了此事,哪里能够当作未闻,这样便不是冒昧了,是无情无义。”潘存古叹息连连。
他和李公是同窗,更是同年,且两家也一直便有交谊,甚至曾经酒谈时还口头约定了要做儿女亲家,若不是他没有女儿,当时李公的独女又许定了亲事,这会儿子已经是姻亲了,而当时李公的孙儿孙女还小,就因矿务改革一事被革职流放,导致孙辈也没有缘份结亲。
突然听闻老友一家遭此厄劫,潘存古哪里还在意李家送未送来讣报。
不过让潘存古没想到的是他虽然对李牧说明了两家的交道,却仍然被客客气气婉拒了。
“先父祖乃是遭遇横祸过世,故治丧一事本无意大办,唯只讣告亲族而已,潘公之意,李牧心领,还望潘公体谅。”
这下连潘存古心里都产生了疑惑。
纵然李家有意治丧从简,婉拒友朋相送的丧仪也就是了,怎好连吊唁丧拜都拒绝?
潘存古往深里一想,越发自责:“志唯获罪,我明知他是被谤害,却不曾为他仗义执言,眼睁睁看他一家流放铁岭卫,导致志唯妻室竟然病死途中,他们这些年在苦寒之地必定受了许多磨折,我这故交也从来没有尽一分力改善他一家处境,不怪他家子孙埋怨我无情无义,可志唯好端端的,怎会在返汾阳途中横遭不测?恐怕……大郎,你快去打听打听,察问清楚你李家世父父子三人究竟是遭遇了哪般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