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织起来,据说啊,万春苑里那些空闲的殿房,而今都有了他二位插造的瓶供点饰,布置得典雅温馨,不需宫里的花匠,庭院里的植芳花草经二位养护,比过去更加欣欣向荣。顾宜人浣衣,赵都御就在旁负责打水晾晒,赵都御候汤,顾宜人就经手沏泡香茗,顾宜人执笔,就有赵都御在旁研墨,赵都御抚琴,顾宜人便侧耳倾听……
万春苑里的两个宫人,都说神仙眷侣听得多了,而今才知道是怎生一幅确凿的情境,羡慕得长吁短叹的,这离七夕、中秋都且远着呢,恨不得立时跪祈姻缘一般了。”
高得宜的这番话,很技巧又如实的证明了兰
庭和春归的确恩爱和谐,无论太子究竟有无那危险的想法,总之春归是绝无可能贪图荣华富贵便引诱太子殿下行为那等为世上不容的恶劣行迳。
就连弘复帝都更加感慨了:“深宫禁苑,看来是至尊至荣,也确有那样的人不为这些虚浮所动,渴求的是岁月静好与世无争,远在林泉之间,胜过显赫庙堂之上。”
这才又问道:“太子已然听闻风声,这时竟还没有动作?”
“连太子妃都瞒着呢。”高得宜连忙回禀道。
“这件事不能拖延太久,去吧,去召太子来乾清宫。”
弘复帝对皇六子秦询,父子间确然说不上多么亲近。
秦询出生时弘复帝还活在胆颤心惊中,又因秦询一直被王太后抚养于膝下,弘复帝根本也不用关心这个儿子的安危,要王太后都庇护不了,弘复帝是更加无计可施了。
登基之后,弘复帝压根就没考虑过立庶子为储,即便是嫡长子病卒,弘复帝起初也是偏心皇长孙秦裕,他所有心思,除了国政之外,都用在了皇长孙身上,就能偶尔分心关注诸皇子的学业德行,对养在王太后膝下的秦询着实是最放心的一个,因为放心,所以忽视。
所以而今的帝王面对他亲自择选的储君,竟硬生生品出了几分陌生感。
太子颇富才干,而今看来德品出并无劣谬,但弘复帝也是熟读经史,当然也知道史实从来不乏如北齐文宣,大唐明皇一类前期英明后期昏庸的君主,一个人当大权在握之后多少不会如同待位时那般的谨言慎行,至尊之位往往会导致权欲膨胀,心性稍失沉稳,便可能滥用权柄满足私欲,弘复帝拿不准太子会否如此,他而今考虑的是若有哪怕一分隐患,为了秦姓的江山社稷,他都必须斩草除根。
但不得不说,而今的情势分明是无法只舍春归一介女流的性命,如果弘复帝痛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