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了,往日的温馨欢笑已不在,事实上连陆羽风自己都已经很少回来了,睹物思人,他只怕蒋兰失望,心中的那个家,已经真的不是家了。
蒋兰从医院出来,被陆羽风抱到车上,一路贪恋着窗外的风景,却一言不发。
陆羽风担心她再受打击,总是没话找话地跟她说些轻松的,诸如医院的饭菜很难吃,回家让阿姨给做些可口的,天气热了,家里的空调总还是舒服些等等。
陆羽风自己说着,蒋兰也不搭腔,末了还是忍不住问一句:“见过你爸爸了吗?”
陆羽风一滞,知道蒋兰早晚要问到这个问题,只得如实回答:“去申请过很多次了,说是快让探视了,洛叔叔前阵子也找人打听了消息,里面捎话出来,爸爸挺好的,身形瘦了,反而健康了些。他让我们别惦记他,保重好自己。”
蒋兰听着不言语,泪却流了下来,末了喃喃地说了一句:“你爸回来的时候,说不定我已经不在了。”
陆羽风一听就恼了:“妈你总这么灰心,爸在里面能安心吗?你看看我成天都什么样儿了,为了你儿子,你能不能振作起来?”
对于陆羽风难得的“抱怨”的煽情,蒋兰却并不买帐,反倒叹口气:“小风,是妈拖累你了。”
陆羽风一听这话不对劲,赶紧圆回来说到:“妈我不怕累,也不怕拖累,我只怕你不听医生的话,不好好治疗。”
蒋欣摇摇头:“没用的小风,你姥姥当年就是我这个鬼样子,走也走不了,动也动不得,一拖十几年,最后卧床都没有人样了。人哪,一旦病了,就没有尊严了。我这是命,谁治疗都没用的。”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家,已是初夏,陆羽风特意找人整理了院子,门口一排排不知名的野花开得正艳,将这个冷清了多日的房子,烘托出了一丝暖意。
蒋兰默默地任陆羽风将她抱到轮椅上,陆羽风能感觉到母亲的身体在僵硬地抵抗着这种缺陷,他心里异常难受,又不能表露出来,感觉自己也快要憋死了。
如果可以选择,他真的不想回到这里,不想把好不容易蒙蔽起来的难过再揭开一次,重新血淋淋地回想一遍。
蒋兰坐在轮椅里,把能经过的位置都摸了一遍,门把手,玄关的鱼缸,沙手的扶手。
茶几上的杯子陆羽风全部换成了新的,免得蒋兰看到旧物难过,蒋兰眼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些碍眼的新杯子,不满地问到:“小风,以前的那些杯子呢?”
陆羽风含糊地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