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人井佝偻的身躯停住,静默了一会儿,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消失在后花园里。
厉支休不让毁月出宫门,毁月便苦苦哀求虫人井去打母亲画枝来,虫人井老而浑浊的双眼望着毁月:“你决定了?”
毁月点头。虫人井的目光忽然涣散在远方,他的妻子女儿,终究不过是别人的工具,包括他,都不算完整的人。
一个人的灵魂如果从未曾独立过,他怎么算是一个真正的属于过自己呢?虫人井说不上多爱毁月这个女儿。
虫人井越来越怀疑自己的选择与追求,就算不惜生命与尊严将来当上了兽族的大长老,他也永远是一个被妻儿背叛唾弃的老态龙钟的虫人井而已。
井问毁月:“你为什么不告诉厉支休大五,只要你接近唯施大王,你就可以重新获得你的异能。”
毁月冷冷地瞅了虫人井一眼:“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若告诉厉支休大王,我跟别的男人睡过了才能重获异能,然后厉支休大王再去求唯施大王,以后我在他们的眼里更加不堪。
唯施大王如果知道了内情和厉支休大王的秘密,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虫人井仔细想了想,不得不佩服毁月的思维缜密,若唯施大王发现毁月是厉支休的软肋,难保他不以此作为胁迫,来跟厉支休提一些要求,甚至直接控制毁月,从而来控制厉支休。
厉支休又怎么可能是受制于人的人,最终一切都会牵怒于毁月,让毁月成为牺牲品。
毁月同唯施大王这件事,只能秘密进行,那么能帮助毁月的唯一人选,就是她的母亲画枝了。
“可是,你确定你的母亲画枝,会帮你这个忙吗?”
虫人井迟疑着问出。她的女儿要去同自己母亲的男人亲热,还要母亲从中周旋,这种有违伦常的事,就算是并不太讲规矩的兽族同妖族,听起来也是那么的龌龊不堪,令人难以接受。
“她必须要帮我。”
毁月冷冷地说到。“为何?”
虫人井不解。
毁月冷笑到:“是她让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虫人井想了想,不言,默默地走开了。幼时的毁月还是秀月,天姿貌美,日月失色,无论是在兽族还是妖族,都是人人垂涎的美人。
母亲画枝阴错阳差地嫁给了虫人井,却怎么甘心一生委于这个猥琐的虫人身边?
自打秀月懂事起,母亲画枝就不断向她灌输攀龙附凤的念头,不断诋毁虫人井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