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难得细声细气里还透着几分娇嗔,姚十四的肩膀垂的更低了:“以后我凭什么沾花惹草?从前有阿爹,有大哥,我想怎么着都行,以后咱们都得收收脾气。”叶十二娘一呆,直直的盯了姚十四半晌,突然一头扑进姚十四怀里,揪着他哭的几乎透不过气。
新年刚开衙没几天,满朝文武还没从先皇的丧礼、新皇的即位大典和再忙也还得过的新年等诸大事中脱出来,蒋鸿一份明折递进宫里,弹劾新晋的福安王爷欺福安王妃娘家无人,将福安王妃嫁妆强夺怠尽,丢了皇家的脸面,更丢尽了仕宦百官的脸面云云,状元文笔自然非同凡笔,这一纸弹劾写的尖利无比刻薄无比,只把五皇子气的暴跳如雷,一面指挥着自己所有能挥得动的御史连夜写弹章,一面奔进宫里,抱着官家的大腿哭的满脸鼻涕眼泪,顺带蹭了官家满衣襟都是眼泪。他是把媳妇嫁妆用光了,可那嫁妆真不是他用了,至于用到哪儿去了,官家心里那是清清楚楚啊!
可再清楚也不好公开了说,出于更加说不得的原因,官家态度暧昧的扣了蒋鸿的折子,由着蒋鸿和福安王爷各出高招、妙招、臭招、损招大打出手。
孙六最早得到蒋鸿弹劾他们家姑爷的信儿,急急让人抄了折子,亲自揣了送进了福安王府正院。
孙六看着李恬紧拧眉头翻完折子,忧心忡忡道:“蒋爷那样的聪明人,怎么偏偏和咱们爷对上了?这岂不是得两败俱伤?姑娘得想个法子。”李恬低头瞄着手里的折子,两根手指捻着来回晃了好一会儿,将折子递给璎珞示意她烧了,这才抬头看着孙六吩咐道:“这事暂时不用管,你只当没这么回事,从前怎样,以后还怎样。”孙六眨了几下眼睛:从前怎样,以后还怎样?嗯,那就还怎样!孙六干脆的躬身应了,垂手退了出去。
傍晚,五皇子回到正院,李恬偷眼打量着他,眼圈微红,看起来却很是神清气爽,李恬心里又多了几分稳妥,带着笔直截了当道:“听说蒋雁回上折子弹劾你了?”
“哼!”五皇子先忿忿‘哼’了一声:“是!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寻官家讨还你的嫁妆,他倒会瞌睡送枕头!聪明是聪明了,可惜爷就是不领他这份人情!”
“你寻过官家了?”
“嗯,痛哭了一场。”五皇子一点没有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的自觉,带着丝丝得意指着自己的眼圈:“你放心,我早晚都给你哭回来!”李恬一只眉梢高挑,有些无语的看着五皇子笑道:“除了哭回那些银子,你还有什么打算?还是就这么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