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坐到了车里。
“浩东,我也被省纪委工作组找去谈话了。”
徐浩东嗯了一声,“这很正常,你刚退下来,又曾长期从事组织工作,吴佩林出事,肯定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冯兴贵说:“浩东,我有三个疑问。一,为什么不叫省纪委调查组,而叫做省纪委工作组,这里面有什么讲究。二,省纪委工作组是来干什么的,吴佩林受贿案是市纪委在管,省纪委工作组是不是有权力干涉。三,省纪委工作组如果有权力干涉吴佩林受贿案,那么有没有权力追责任用吴佩林的人,这里面是不是违反了有关程序。”
徐浩东思忖了一下,“老冯,你还真把我给问住了,到目前为止,你提的三个问题,我是半个都没有搞清楚。”
冯兴贵说:“那说明你并不重视这三个问题。”
“嗯,这你说对了。”徐浩东苦笑着说:“我最重视也是最头疼的问题,是如何处置吴佩林。一个腐败分子,受贿数额创造记录的小贪官,现在是个植物人,躺在医院里,每天浪费二三千元的公款。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不管不顾,既不人道,也不符规定,因为吴佩林万一醒了好了,他还能交待问题。管了顾了,老百姓肯定要骂咱们,咱们非被骂死不可。”
“这是你的问题。”冯兴贵说:“我最重视的问题,是什么时候追责,和如何追责,及追责追到什么程度。”
徐浩东冷冷一笑,“老冯,你担心了?”
冯兴贵愣了一下,“我担心什么?我怎么担心了?”
徐浩东说:“吴佩林最初只是市政府办公室的一名普通办事员,我很了解他,多他不多,少他也行。后来,他成了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的负责人,是谁推荐的?如何推荐的?推荐的依据是什么?为什么他能在那里待上八年?老冯,你其中发挥了不少的作用吧?”
冯兴贵默然。
徐浩东又说:“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追责不是目的而是手段,通过追责而达到亡羊补牢,才是追责的真正目的。所以关键是态度问题,老冯,你懂的。”
冯兴贵说:“我无所谓,我的责任我绝不回避。”
徐浩东微微一笑,“怎么,担心你老婆了?”
“唉,那娘们。”冯兴贵轻叹了一声,“浩东,你应该知道的,阎芳当过吴九明的部下,可以说吴九明是阎芳在仕途上的恩人。所以,当初吴九明找上门来,说帮忙培养一下吴佩林,阎芳抹不开面子,明知道吴佩林不是块好材料,但出于私心,还是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