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上门,准没好事,徐浩东心说。
果不其然,车刚开出地下停车场,副驾座上的王伟明,脸上已愁云密布。
秀才发愁,愁云惨雾,可王伟明不说,徐浩东便不开口,有意憋他。
车在南云岭河边停了下来,“秀才,我右拐买菜,你左拐回家,咱俩需要分道扬镳了。”
“唉……”王伟明长叹了一声,“浩东,我遇上麻烦了。”
徐浩东看着南云岭河的流水,“不会吧,你王秀才在廉政问题上是让人放心的,我始终相信,吴佩林受贿案牵涉的人最多,也不会直接牵涉到你王秀才的身上。”
王伟明苦起了脸,“不是我,是我的叔叔和我的小舅子。你应该知道的,我叔叔王洪坤退休前是市建筑工程管理局副局长,至于我那个小舅子,他自己开了一家纸业制品公司,他们都与吴佩林直接打过交道。”
“能说具体点吗?”徐浩东不动声色。
“我叔叔王洪坤在任期间,曾在三个市政工程项目上受贿三次,共计一百六十万元,而这三次受贿,恰恰都是吴佩林介绍的。我那个小舅子,曾经由吴佩林介绍,中标过五次政府采购项目,累计标的五千两百万元,我那个小舅子向吴佩林行贿五次,每次都是五十万,累计金额高达两百五十万元。”
徐浩东嗯了一声,“继续说。”
“现在,两个人都已自首,我叔叔王洪坤已退赃三百五十五万元,其中一百六十万是与吴佩林案牵涉的赃款,另外一百九十五万,是他在其他项目上的受贿所得。我那个小舅子,已将五次中标的非法所得,共计七百三十七万元,全部交到了市纪委和市监察委。现在二人已取保候审,被监视居住,等候司法机关的进一步处理。”
徐浩东皱起了眉头,“实话实说,你在其中发挥过作用吗?”
“没有,这个我可以保证。我叔叔王洪坤在职时,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我帮不了他。我那个小舅子,我从来不管他的生意,与宣传系统的有关采购,我都是让他主动回避,我也从没为他的生意说过话。所以,我可以大胆的说,我愿意接受组织的调查。”
徐浩东哼了一声,“权力的递延效应呢?”
“这个么……不能说没有,我是市委常委兼宣传部长,以前是市委常委兼市委办公室主任,即使我不说话,但我那个小舅子做生意,别人也可能会给几分面子,我掌握的权力,或多或少会递延到我小舅子那里。当然,我更需要反思的是,我管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