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心里有了计较,便开始下针。
而几乎同一时间,皇甫云澜也扎下了第八针,第八针后,皇甫云澜暗暗松了口气,眼底也有了笑意。
她知道,这次一定能成。
如果陆小宁失败的话,她将会成为大周最年轻的八针。从此不说一步登天,却也是个飞跃,她和娘在王府的地位会随之上升,再也没人敢瞧不起她这个庶出的小姐。
于是,皇甫云澜第一次转移目光,去看陆小宁的鸡。
只见陆小宁正撒了一把米在地上,芦花鸡咯咯咯地叫着,一颗颗的啄的欢。
皇甫云澜眸光一凛,陆小宁也能过八针?
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如果陆小宁成功了,就算她的成绩最终比陆小宁的好,但最年轻的八针的头衔就不是她的了,这差别可就大了。
陆小宁知道皇甫云澜在看她,不以为意,兀自蹲在地上跟鸡说话:“鸡宝宝,多吃点,这可是上好的太湖米,我特意带来给你吃的,上路也要吃的饱饱的,不做饿死鬼。”
边上的李老人家问道:“你还有米不?”
陆小宁抬眼:“你也想喂?”
李广年沮丧道:“这可能是老夫这辈子弄死的最后一只鸡了,给它喂点,好好送它上路。”
陆小宁从兜里掏出一把米给李老人家,说:“老人家,这九针之术的创立初衷,原不过是希望医者能精益求精,多救活几条性命,这世上多得是不会九针之术,却活人无数的大夫,这份功德可不比什么神针的虚名更有意义,分量更重吗?”
李广年闻言怔然,久久才对陆小宁一揖,汗颜道:“老夫活到七十,还不如你一个小姑娘看的通透,惭愧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