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薄月的头,然后让她起来:“娘娘去一趟坤宁宫,你无须担心。”
“恩,那薄月就在宫里等着娘娘。”薄月冲我点了点头。
我微微一笑,然后转身便离开了哑阁,行至门口的时候,我扭过头对着两位白甲护卫行了一礼:“有劳二位了。”
他们也没太多话,只是点了点头,叫我无须客气。
我亦不多言,乘上了轿子便朝着坤宁宫前去了。我摸了摸自己的右手,哪里此时正静静的躺着一柄短刀。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柄短刀就是当年杀害了我母亲的凶器,是李忱那日染满了鲜血的屠刀。
我自然不是要去行刺太后,但是需要一个说法。如果真的按照苏白所说,那么太后对这把刀必然是认识的。如果她确认这把刀未曾转交过别人,只留给了李忱的话。那么……此时就真的八九不离十,是李忱所为了。
一想到这,我胸口再一次的疼痛了起来,仿佛火烧一般。我抓着胸口的衣服,黛眉微蹙。那是一种让我难以遗忘跟消除的痛苦,如鲠在喉,痛苦不堪。
待到轿子停下来落到地上的时候,我迟疑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进去。其实我很清楚,如果这件事真的被揭开的话,那么我也许就再也不能出现在长安城了。又或者就像是被击溃的大坝。
多年来被堵住的秘密跟过往,恐怕在刹那间会犹如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想到这,我的手掌不由的抖了抖,袖管里那柄短刀并没有因为我的体温变得温暖,反而更加的冰冷。我伸出手掀开帘子,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从轿子上走了下来。我目睹着坤宁宫那简朴而又深幽的院落,低着头,一步步的走过去。
似是太后有命,那驻守在门口的护卫并未对我阻拦,反而对我行了一礼。我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手臂,怕露出端倪,然后头也不回的便冲进了坤宁宫中。那我走进来的刹那,我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皇城。
>
我深知,或许这一步迈出,就真的再难回头。
这一步迈出,或许我终生便与李忱再无瓜葛。
我低垂着头,缓步的像那阁楼走去。衣着简单的妇人一如从前一样对我微微一笑,她手里提着水壶,在仔细的帮院子里的花草浇水。我没敢看她,只是微微行了一礼,便跨入到了阁楼之中。
我一步步登上面前的台阶,心里格外的紧张,那种心脏仿佛要脱口而出的感觉,让我浑身都在发颤。我不清楚那是慌张还是害怕。我只知道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