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公孙白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确实惊艳。
同为将,难免惺惺相惜,公孙白也觉得,苏木死的不值。
倒不是说苏木没有死得其所,为将者,最荣耀的事情便是生于战场,死于战场。但是苏木本可以死的更值一些的。他偏头望了望与自已一样,一头白发的年轻男人。他的眸子望向突厥大军所在的那座山,仿佛眼中已是江山如画。但是公孙白不得不承认,他没看懂。
没看懂李忱。
“你知道,宫中诸事万般说不得,不管是朕如何偏袒,总有诟病。更何况朕不能偏袒。我曾经也想过,助顾影怜为后。但是有些事……我终究要以大局为重。那一声声的万岁,你觉得,是说着好听的?”李忱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攘内必先安内。朝中有人已是狼子野心,若是不小心谨慎,这外患还没消除,我大唐后院便要失了火了。真到了那个时候,是钟无涯能救朕与水火之中。还是你公孙无策能救朕?”李忱顿了顿:“杀伐一途,可行。但饶是走修罗之路,又岂能杀光满朝上下所有贪官污吏。到底,还是要有帝王术。”
公孙白漠然。
做将军他在行,做浪子他更是强中手。但是做皇帝,一万个公孙白,也比不上一个李忱。
“死便死了。无须回头。”李忱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那是他自己的兵,自己的将。他怎能不心疼?
“无陵……”公孙白缓缓开口,声音轻而萧瑟:“我用知己的身份问你一句。你后悔过吗?”
“何事?”李忱扬眉,回问道。
公孙白看向李忱,开口道:“你知道我所言何事。”他轻轻的转过身,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这天下诸事。”
“不曾后悔。”
李忱说罢,转身便走。公孙白扬起嘴角,笑容突兀的出现在脸上,从轻笑,到大笑。风沙之中,公孙白渐渐听到,李忱的吟唱声,遥遥传来。
严风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坚胡马骄。
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嫖姚。
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
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
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
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
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胡无人,汉道昌。
陛下之寿三千霜。但歌大风云飞扬,安得猛士
兮守四方。
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