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就干了这等要命的勾当呢?
人群之中,不乏叹息之声:“可惜了儿的,年纪轻轻的犯这浑劲儿。寻个正途当官不好么?”
“嗐!听说皇上都召见过他了。赏了四品的顶子。这得是多大的恩典啊,不寻思着好生报效,倒是弄这些个大逆不道的勾当。你说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也不能够吧?没听见那杨大先生都夸奖的么?说是咱中国几万万人里难得的人才。将来指定能做宰相的坯子……就这么坏了,不值啊!”
“我倒是觉得,他这样的就该那么收拾!都跟他们似的胡来,大清国的君臣纲纪还要不要讲啦?听听他们说的话吧,要剪了辫子学洋人打扮,嘿我说这祖宗成法。那是他能碰的吗?”
“呦!瞧您说的,这瞅着也不是个旗人吧?莫非你家祖宗是从本朝才生出来的?”
“你他娘怎么说话呐?找cei是怎么着?”
“我特么还就瞅你不爱听你那说法。不服气啊。咱们练练?”
“谁怕谁啊!想当年,爷那也是天桥上混过的……。”
七嘴八舌的议论很快成了哄闹,不过这老几位除了费嘴逗壳子之外,两人一直保持三尺远的距离不搭手。心里头明白着呢,临着法场你瞎起哄,当心外头一刀砍过来。
嘤嘤嗡嗡的声音好似超大号马蜂窝,各种回响不住的冲击心神,谭嗣同感到由衷的悲哀。非是对自己即将面临的死亡接受不了,而是对这满眼的同胞百姓,千百年来都不曾有过任何改观的麻木愚鲁,十分的无奈乃至可怜。
这就是一群完全失去了自我的绵羊,只要嘴边有一口草吃,他们根本不懂得对圈养他们的恶狼反抗。根本忘记了,他们原本才应该是整个世界的主人,他们头上的犄角不只是用来争夺交配权,而是能够反击的利器!
如此群氓,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真正觉悟清醒,不知何人能够唤起他们血液中的汉家豪勇之气,把这遍地的腥膻都给洗清,还一个朗朗乾坤!
正午的太阳晒得人头脑昏沉。
监斩官军机大臣、礼部侍郎刚毅抬头看看日头,又从怀里摸出钢壳表对了时间,冲旁边的人一点头,缓步来到谭嗣同的身边,瘪着嘴哼哼道:“谭家小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只要肯公开承认错误,给皇上和太后老佛爷磕头认罪,兴许瞧在你爹的面子上,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谭嗣同拿眼角瞟了他一下,便立刻转开仰望苍天,慨然道:“我辈心中所求之大义,岂是你这种老朽糊涂之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