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之间无人可匹敌启东大师。我这一笔字虽然比不得宗师,却也足以傲视时下的所谓名家。不过要说风骨气韵,还得首推乾隆爷的这首诗,写的实在妙。我以为,在他老人家八十余年所做的四万多首诗里,这一首堪称绝佳。”
袁教授由衷的赞道:“先生慧眼如炬,果然看的比大多数庸碌之辈透彻的多。乾隆爷乃是千古绝无仅有的伟大皇帝,在把国家治理的四海升平,繁华鼎盛之余,犹能创作出如此多的诗词,如此高妙的绝句,实在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为难得的是,他老人家明明贵为天下之主,却还能修持的如此甚神淸微妙境,当是古今所无,着实令人仰之弥高!”
赫为真最喜欢有文化的人吹捧他祖宗了,特别是在汉人之间享有大名的当代“名士”,说出的话写出的文字,影响力比他们这些女真混血后裔影响力大千百倍。
偏偏就是这样一群人,却被自己轻而易举的折服,心甘情愿的为自己驱使奔走,如猪狗牛马。这等快意,与四百年前的女真祖先们纵横于白山黑水之间,肆意抢劫杀戮大明汉人,简直遥相呼应,各擅胜场。
难得可以忘形的大笑两声后,赫为真轻轻一摆袖子,招呼袁教授出了书房,来到客厅。
有人轻腿蹑脚奉上盖碗香茶,赫为真端起来,一边用盖碗拨开表层的微沫,气定神闲的道:“此次行动,我们谋划时间足够久了,难免有些不肖之徒暗中走漏风声,让京城里的陈家之类与杨氏结好的人耳闻。如此,便可能导致计划失败。不料半道杀出来个程咬金,所用手段堪称惊人,却也误打误撞,将对方的注意力给引向他处。对我们而言,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他仿佛是在总结之前所有工作的利弊得失,袁教授端正身姿,肃然聆听。
待到赫为真说完了,他皱起眉头瘪着嘴巴,貌似审慎的思忖了一会儿,重重的点头:“先生看到通透,果然就是这样了。不过坏处也是显然易见的,那杨浩定然如惊弓之鸟,生出风声鹤唳的惊惧来,连去参加盛会的签到,都要带着洋人保镖。这岂不是让我们下手的难度,一下子提高了许多?”
他们这些人最擅长背后捅刀子、放黑箭伤人。一旦被摆在了正面,或者目标有了防备,马上就露出内里的空虚麻爪儿,不知道怎么下手。
杨浩遇刺闹出的动静太大,当地政府差点都要把他里三层外三层的给用铜墙铁壁包起来,就国内这些人的能耐,所指使行动的人手,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伤了杨浩的性命。
赫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