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深得德明帝之心,他有些不满地看了张贵妃一眼:“朕还没问呢?你倒预先知道他们会说假话了?”
张贵妃暗恨,越发觉得周静雪伶牙俐齿,颠倒黑白,却也不敢强辩:“是臣妾说错话了,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嫔妾知道自己嫌疑重大,而‘玉’佩丢失一说也难以取信于人,但此事的确不是嫔妾所为!”周静雪见德明帝态度微缓,抓紧机会道,“嫔妾不敢说冤枉,但有三点疑‘惑’,还请皇上明鉴!”
单凭遗失‘玉’佩这个理由,是无法证明她的清白的,需要更多的证据。
德明帝点点头:“你说。”
“嫔妾是后宫‘女’子,即便真的嫉恨张婕妤,暗中下‘药’也好,找机会推她跌倒落水也好,都更为方便。但想要安排一名刺客悄无声息地潜入,却必须要熟悉皇宫的地形,守卫的轮值,嫔妾孤身入宫,至今不过月余,在宫中何来的人脉和能力做到这种事情?此其一。”
德明帝微微一怔,后宫‘女’子争斗,他也知道一二,的确更为隐秘‘阴’险,安排刺客这般豪迈的行为,的确不像后宫争风吃醋的手段,倒是朝堂争斗用到的更多。
而且,皇宫是他的住处,守卫最为森严,若没有数年的经营渗入,没有内应,刺客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这一点,的确不是周静雪所能够做到的,毕竟她才刚入宫,而周府素来与皇宫以及皇宫的守卫没有瓜葛。
“这枚‘玉’佩是嫔妾亡母的遗物,此事皇上只要一查就知道。亡母留给嫔妾的纪念不多,嫔妾怎么可能拿它作为信物‘交’给刺客?那岂非对亡母的大不孝?此其二!”周静雪恳切地道。
她的母亲简氏,本是世家大族的千金,嫁妆丰厚,但周光潜续娶之后,许多东西都没有保住,即便是周静雪,能够用来悼念亡母的遗物也并不多。否则,她又怎么会特意将这枚‘玉’佩从周府带入皇宫?
这些事情也不算太隐秘,德明帝略有所知,闻言,微微地点了点头。
“最后,皇上,安排刺客,本来的目的就是不愿被人察觉身份,作为一名刺客,行刺之前当然要做好最坏的准备,最先应该做的,就是湮灭所有能够追查的线索。试问,又有哪个刺客,会随身携带指使之人的信物?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周静雪声音并不大,却句句铿锵,令人无法忽视。
听了她的话,德明帝顿时沉默了。
这段时间因为恭王的事情,他的心情一直十分暴躁,又重视张婕妤这一胎,因此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