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妹,楼下的那个黑衣少年就是你要等的人么?”陈法虎背对窗口,却对外面的情形了若指掌,忽然出声问道。
“是。”陈斗鱼的面前只摆了一杯清茶,并不动箸。
年轻道姑轻轻“嗤”了声,不以为然道:“才刚到,就在楼下和人干起架来。陈师妹,你新认识的这位小朋友怕也是个闯祸胚子。”
她语气不善,音调又高又尖,连对面的三个孩子都听得出来是在故意挑衅陈斗鱼,不约而同将脑袋埋得更低。
年轻道姑娘家姓傅,道号柔嘉,偏偏在同辈师兄弟师姐妹当中性情最暴烈最刻薄,又一向自视甚高,仗着师门宠爱这些年顺风顺水之下一身修为业已臻至洞天阶,原本还在陈斗鱼之上,也是被悬天观众多耆宿寄予厚望。
可惜花无百日红,三年前陈斗鱼在怀玉山顿悟大道,回返师门后闭关不出潜心修炼,竟一举突破元婴阶,彻底坐实了千年第一嫡传弟子的名头,稳稳将傅柔嘉等人的锋芒压了下去。
这回宁州府选材之行,俨然又是对陈法虎、傅柔嘉和陈斗鱼三人的一场考教。傅柔嘉表面上风轻云淡没怎么用心,暗地里早已通过她在宁州府的人脉选定了十多个天赋异禀的奇才,从中优中选优精挑细选出一对孪生兄妹,咬着牙一定要在这桩功课上盖过陈法虎和陈斗鱼。
谁知陈斗鱼这回又是特立独行打破师门规矩,居然私下答应小罐子和苗雨声可以迟到,累得自己和陈法虎陪她一起逗留下江镇,等着陆叶送人前来汇合。
她本是激烈反对,奈何陈法虎是个老好人,两个师妹都不愿意得罪,硬是把这件事情给和了稀泥。
傅柔嘉忿忿不平,当晚便悄悄地飞剑传书将此事禀报师门。几天过去,悬天观方面并无回应,看来还得等自己回山后当面向掌门师伯说明。
陈斗鱼很看不上傅柔嘉的这点小心思,神情漠然道:“路见不平,不该管么?”
傅柔嘉嘿道:“一个熊孩子晓得以天下为己任,果真难得。陈师妹的朋友果然与众不同,佩服佩服。”
陈法虎见两位师妹又要起争执,皱皱眉道:“都少说两句,不妨看看这位陆公子会如何处置此事。”
陈斗鱼照旧一副漠然之色,对傅柔嘉唇角故意露出的讥嘲冷笑视若不见。
这时候酒楼底下两名金府的仆人已经围了上来,被老管家拦住道:“老朽金圣笑,是本地金员外府里的管事。敢问这位小哥尊姓大名,为何要拦住车不让走?”
陆叶放开那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