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泉凛然一惊回身眺望,正和站立在船头的白袍侏儒隔空打了个照面,深吸口气道:“云淮阳,他来这里做什么?”
一言既出陡地想到应真寺,他急忙回首道:“师兄,快走!”
应真寺遥遥打量白袍侏儒,不疾不徐道:“我当谁,原来是云矮子来了。当年在羽林军当差的时候,这老家伙就总爱跟我作对,今个儿冤家路窄正好和他算一算。”
卢凤媛急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不赶紧走还在这里说笑?”
应真寺哼道:“我走容易,你们两个说得清楚吗?私通北虏勾结叛逆,云淮阳正愁找不到理由请你们两个去他的府上喝茶,这下全有了。”
卢凤媛看看应真寺,脸上不禁露出又是羞愧又是感动的神色,道:“师兄放心,云仙尊虽说性子暴烈了些,但也能明辨是非。何况,我爹爹是厌火国镇北侯,驻守岩门城十数载立功无数,我们不会有事。”
应真寺不以为然道:“天真,待在一边好好看着,今天师兄给你上一课。嘿,我正愁空手回去没法向靳东来交差,云淮阳不早不晚赶着来,还真是一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陆叶坐在小酒铺里听应真寺、李韶泉和卢凤媛的交谈,虽然不清楚“永贞殿”是哪路神仙,可听来必是结匈国的对头无疑。至于姓云的那位“仙尊”,怕也和应真寺很有些“渊源”。
他走与不走,多半没人关心,更不会拦阻,但还是决定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留下来静观其变。
忽听天空中一个嘶哑的声音远远传来如在众人耳畔道:“真是巧了,应大统领居然在这里。上回在丹朱国京城一别,晃眼便是十余年,久违了!”
门外应真寺双手负后仰望永贞殿的浮空云舟,给了云淮阳一个白眼道:“你和我交情很好么,何必一见面就套近乎?况且如今我是叛逆,你是永贞殿的巡抚仙尊,就不怕瓜田李下有口难辩?”
云淮阳道:“不劳应大统领关心。等我办完正事,顺道将你一并请去永贞殿,谣言不攻自破。”
李韶泉朝悬停在上空的云舟施礼道:“草民李韶泉,卢凤媛拜见仙尊。”
云淮阳冷冷看了李韶泉一眼,目光又扫过卢凤媛,圆鼓鼓的脸孔上没有任何表情,缓缓从肥大的袖口里抽出一卷金色的法旨,沉声喝道:“李韶泉、卢凤媛听旨!”
李韶泉和卢凤媛齐齐吃了惊,不知道永贞殿为何突然向他们颁下法旨,但神殿地位高高在上,对于中土各国来说如同神一般,纵使一国的君主也要拜服听命,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