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善款,若算得不准,就当是免费聊聊天。
虚渡师父知道我给人算命后显得很心痛,时不时提醒我佛教不为人算命,为人算命会折寿。我却晓得他只是吓唬我,想让我乖乖随他念经,我不想随他念经,只好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他一开始还拿圣僧的架子压我,后来一想,我算命得来的银子全进了功德箱,顿时茅塞顿开,对我在佛前算命这件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了。
过了一年,我的算命事业做得不温不火。有算准的,有算不准的。
总之,在我身上并没有显露出半仙的才能。
那一天遇上封寺。
千佛寺会封寺,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皇族携亲眷来进香,要么是高官贵人携亲眷来进香。
单从入寺的阵仗,就能瞧出所谓的贵客是哪位皇亲国戚或者一品大员。
我对皇亲国戚和一品大员都没什么兴趣,也不欢迎他们来。他们一来,就没有年轻貌美的女施主同我聊天,令我有些郁郁。
那一天却同从前不大一样。
千佛寺闭门谢客,说明有贵人来,可是这位贵人所有的阵仗,也不过是一顶轿子,几个随行,没有前呼后拥,倒显得很安静。
我百无聊赖地在大光明殿旁边的枣树上晒太阳,有几个扫地僧卷了袖子在殿前打扫卫生,远远传来模糊的诵经声,令人心情一片平和。
我正昏昏欲眠,远处的扫地声却戛然而止。懒洋洋将盖在脸上的经书摸下来,微微垂眸,便看到一顶红缎作帏的朱色轿子,缓缓在大光明殿前落了下来。
四抬的轿子,并非官轿,细节处却透着精美华贵。想来这位香客不愿泄露身份,才如此低调罢。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十分低调的客人,竟然劳动了虚渡师父亲自迎接。
我不由得摸着下巴赞叹:这该是怎样大的一位金主啊……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便将这位金主多看了一会儿。
轿子落安稳后,有随行的侍女上前打起轿帘,一名月白袍子的男子从轿子中从容走出。我率先注意到的是他的脸,严谨说来是他脸上的面具。
银质的面具,掩了大半张脸。
大约是面具描得有些骇人的缘故,衬得他下颌处的线条有些清冷。
我心想这客人果然低调,连脸都不露的,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也让人猜不透。
只见虚渡师父穿着庄重的袈裟,与他说了些什么,便做出请的手势,将他引向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