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脸蛋,尖尖的下颌,黑亮明澈的大眼睛,身穿鹅黄色的绫缎上袄,青缎掐牙背心,下面是葱黄绫棉裙,小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就那么俏生生地站在那里,仿佛一朵半绽的雏菊,娇俏动人。
白芨上前一步,声音温雅润和:“好巧,顾爷爷,顾姑娘,没想到能够在衍城再见到你们。”
白芷夸张的笑容凝滞在脸上,他瞪圆了眼睛,张大的嘴巴来不及合上,指着俏丽可爱的小姑娘,不可思议地道:“你……你是姓顾的死丫头?”
居然骂他妹妹“死丫头”,顾茗不乐意了,拍掉指着妹妹的手指,不悦地道:“你谁啊,怎么能随便骂人呢?”
顾茗的手劲儿本来就大,又没有留手,白芷觉得自己的右手一阵剧痛,登时肿得跟猪蹄似的:“你……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个野蛮人,把我骨头给打断了。”
“碰瓷啊,你!”顾夜从袖中取出一瓶药油,往白芷身后小厮的方向一扔,冷哼道,“我哥不过轻轻拍了下你的手,就鬼哭狼嚎的,吓唬谁呢?哦……到底是富家少爷,身娇肉贵,受不得半点罪!药油每日三次,在手上揉搓,两日便可消肿!”
白芨给弟弟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把成事不足的二少爷带回客栈,他略显无奈地道:“冒犯了姑娘,在下替他向你赔罪。”
“每次见到白公子,你都在替弟弟向人赔罪。有赔罪的工夫,不如回家把人给教好了再放出来,免得给白家丢人,给济民堂惹事。”顾夜自然不会跟一个中二少年一般见识,只是感叹,双胞胎的性格,居然能差这么大。
她再看看身边憨厚正直的顾茗,想到原主的怯懦软弱。这对孪生兄妹不但长得一点都不一样,性格脾气也是相差千里啊。
白芨早有打算,待这次回去过年,就把弟弟留在家族,让父亲好好磨磨他的性子。
“对了,白公子,”顾夜突然想起这个月跟济民堂约定交货的时间,还有不到十天,忙带着歉意道,“我刚刚生了一场大病,最近两天才稍稍好转一些,这个月济民堂的药材,能不能宽限些日子。下个月,我会加倍补上的。”
白芨打量着小姑娘略显苍白的小脸,不由点头道:“姑娘的身子为重,药材的事暂且放一放,待你身子完全养好了,再制药也不迟。”
白公子如此好说话,反倒让顾夜觉得更不好意思了。她记起空间中,还收了一小包师父为她示范时,炮制的药材,便把手伸进袖袋。古人宽大的袖子,能装不少东西呢,难怪有“袖里乾坤”的说法。这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