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来!”沈映月把手中沾了跌打酒的棉花递过去,“你知道怎么擦他不疼你来啊!受伤了擦跌打酒本来就是会疼的,死人才不会疼呢,你来啊!”
“我……”李氏哪里敢接过去?虽然擦跌打酒不是什么有技术含量的活儿,可她心疼自己儿子,怕自己会分不清轻重把他弄得更疼,就不敢接了。
“哼,我为什么要接过来?你不是很护着那傻子?傻子把我们家文曲星伤成这样,你护着傻子你就得负责,所以你来擦!”李氏找了个借口推脱过去,接着再继续叽叽歪歪。
狗蛋哭得大声了,她就抱怨。
“笨手笨脚的,老三还说你跟你姥姥那儿学了不少医术呢,我看你也就这样。”
狗蛋哭小声了,她也不满意。
“哟,这是怕他哭得厉害所以不仔细擦了?还说擦药呢,有你这样擦的?真是不负责任。”
狗蛋哭得不轻不重了,她还是有话要说。
“哎哟喂,你到底有没有用心的?你这医术行不行的啊?你姥姥只不过是差点去惠民药局,又没真的进去,你跟她学的医术真没问题?可别伤了我们家文曲星。”
不管沈映月怎么做,不管狗蛋是什么反应,他们总是有得说的,沈映月真想扎他们几针,就怕他们脸皮太厚银针都扎不破了。这还有求于她态度还这么拽,要是不用她帮狗蛋看伤,那还得了?
幸好还有梁景让她感到很安慰,安抚了她的怒气。阿景是个懂事的孩子,他耳朵受了内伤,手掌也有些擦伤,她给他擦药的时候他咬着牙,硬是不发出一个声音,还真是一副小小男子汉的样子。
“好了,他没什么事了,这些天不乱跑乱跳,不出五天这擦伤就会好。”沈映月帮两个孩子包扎好,把狗蛋推了过去。
梁伯福一家几个大人竟连一句谢谢的话都没说,狗蛋抱过去,只管着一口一个宝贝地喊,甚至还狠狠瞪了梁景一眼。
“傻子,还好我们家文曲星没有事,他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小心我拍死你这傻子!还有你,沈氏,你说了,我们家文曲星被打伤的钱你来赔,快赔!”
“多少。”沈映月努力沉住气问。她藏在衣袖下面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身子气得也有些颤抖。
“两贯钱!”
“好。”沈映月从荷包里拿出两贯大明宝钞,“啪”一声拍到梁周氏的手中。
梁伯福一家见拿到了钱,都喜滋滋地,一块儿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