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这句‘真蠢’骂的不是她。
男子抱着小雪球在前头走,轿子缓缓跟在后头。
情景,很熟悉,这一次,却只是他一个人在走,形单影只。
身后,不再有柔弱固执的身影。
是谁忘了曾在黑夜的路上,与之十指紧扣,像是许下誓言般的陪伴。
轿子里的风挽裳早已如坐针毡,她终是没有忍住撩开轿帘去看,看到他抱着小雪球独自前行,多少次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抱住他,驱走他身上的孤寂,可是,她最终还是选择坐在轿子里,宁可饱受煎熬,也不愿再去犯傻。
曾经她要他等她,等她跟上他的脚步。
可是,他从来就没有告诉她,要去往何处,要走到何时,因为,跟着他到达路的尽头的人,不会是她。
那夜,皎洁的月色下,她鼓起勇气上去与他十指紧扣,只因那背影看起来从来是看似很强大,其实很孤单,仿佛永远只有自己的影子陪伴。
月色下的目光,更柔。
月色下的他,也更加好看。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皎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宁静的夜里,美丽的月色下,诗声柔情。
只是,好像再也回不去……
※
更阑人静,一灯如豆。
灯下的人儿坐在桌边,手上手法娴熟地穿针引线,在赶着缝制出尚未完成的披风。
“夫人,您该歇息了。”皎月进来催促。
“嗯,你下去歇着吧。”风挽裳头也没抬地回应。
她得在他出行前将这件披风缝制好,这几日因为知道一个个真相,这缝制到一半的披风被她丢到角落里了,要不然应该差不多了的。
尽管,怨他如此欺骗,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他说的没错,她真的很没出息。
门外,皎月总算听命地退下了。
风挽裳抬起头,望了眼窗外寂静的黑夜,有些口渴,放下手上的针线活,翻起茶杯倒茶喝,但是,茶壶竟没了茶水。
她轻轻起身,拿起茶壶到楼下的厨房去取。
走廊外和楼梯的灯都还亮着,也省了她得提灯照亮。
她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下,正要往厨房走去,忽然,楼下偏厅里传出的亮光让她愣住,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