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压着一块千斤重的巨石,害怕,慌乱,空茫。
终于,到幽府门外,门外站着的禁军,个个像坚守阵地的将士,威武不屈。
已数不清多次望着幽府门额了,她真的不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风女官,请。”那太监催她。
风挽裳收敛目光,面色沉静地随太监入府。
禁军从府门外一直延伸到主厅,一字排开,整齐划一,里里外外被包围得别说人,只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
幽府的主厅,一向只做见客或议事用。
上次,也就是在里面,关于孩子的死,她和他都知道了不同的真相。
她叫他心寒透彻,连话都不愿跟她说,连瞧她一眼都不愿。
而今,在他那般自欺地找到理由原谅她后,她却……再一次叫他失望了,彻底的失望。
所以,越是走近,她发现想迫切地看到他,确认他好的同时,却也害怕看到他,害怕他眼中的冰冷和失望。
主厅的门关着,霍靖在外边被禁军押着,再往他身后的回廊一看,全都是幽府的人,虽已没了上千口人,可全都聚集在此,全被禁军拔刀包围,看着,叫人胆颤心惊。
她对上霍靖的目光,那双蕴含了岁月的眼睛里有些复杂,但是,她看不到半点怨恨,似乎,到了这一刻,他还依然信她。
她眼眶微热,冰冷的心有了一丝暖意流入。
拦在门口的两个禁军同时让开,然后,她看到里面的景象,也看到了……令她心如刀绞的画面。
那个俊美如谪仙,优雅如斯的男子双手双脚上了手镣、脚镣,虽是背对着门口而立,虽是披头散发,可是,她一眼就知道是他无疑。
太后竟命人给他带上手镣、脚镣!
她瞳孔紧缩,替他揪心不已。
“顾玦,这纸上的内容由你亲笔所写,你作何解释?”
里边传来太后审问的厉声。
风挽裳止步于门口,往里看去。
座上的太后手里拿着一张卷起来的宣纸,以红色丝带系住,没有以往那般娴静,雍容中隐隐散发着悚然的戾气。
太后的旁边站着卑鄙小人萧璟棠,他冷着脸色,看着她的时候,眼里、脸上很坦然,仿佛他的卑鄙行径有多光彩似的。
“奴才不知太后指的是什么。”阴柔的嗓音淡淡地回应,仿佛千山万马前,依然能镇定自如地指点江山。
“不知?顾玦,都这时候了,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