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您那次请教奴婢如何绣荷包一事,是爷特地吩咐来,要奴婢带着那五彩绣线‘偶遇’夫人,好让夫人有机会开口要奴婢教夫人的。爷还真是将夫人您的心思,一抓一个准。”
风挽裳怔住,因为又是一个意外的惊喜蠹。
原来,那时候他那么爽快地把那个荷包给她补,不只相信她能绣好,还暗地里默默替她把所需的绣线都备好了。
可是,那个荷包到最后却也是他亲手撕毁的,因为她让他太失望。
虽然她缝好了,却也不是当初那一个。
就好比,他们再也回不到当初那样细水长流的温柔岁月髹。
“当时奴婢还跟霍总管埋怨过,为何爷要花心思在夫人您身上,现而今,奴婢懂了,您值得。”
她苦笑摇头,心里涩然,喃喃自语,“不,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她哪里值得了,让他那么痛苦,而今落得这般境地也是因为她。
大娘还想再说什么,被旁边的人轻轻拉扯衣角,再看看主子怅然的神色,便收声,闭上眼睡觉。
风挽裳靠在柱子上,仰头看着屋顶上的房梁,暗暗祈求上苍,让他安然度过这一劫。
可是,薄晏舟说,三日之后,若别无他法,若太后不改变主意,只有硬拼reads();。
但是,选择救他就等于放弃大家这些年来的努力。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毫无准备。
原本已经商议好了最后的计划,眼看离成功只差最后一步了,却偏偏……
顾玦的意思是,留到最后一刻看情况,但是,她心里明白,若最后一刻还别无他法,他也有他自个的选择,那边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薄晏舟说,若非她通知得及时,萧璟棠早已根据字谜上乱推测出来的姓氏滥杀无辜。
薄晏舟说,若是没有她的插手,萧璟棠打得他们更加措手不及,包括那些无辜的姓氏,包括小雪球,包括顾玦的太监真伪,包括那块无字碑……
甚至,包括萧璟棠官商勾结的事被抓捕归案,不至于让顾玦落入他手中。
薄晏舟还说,若非她从萧璟棠手里毁掉那封信,太后绝对会信,甚至会打琅琊族那个宝矿的主意,对于想要一直执掌朝政的太后来说,除了权势还需要财力。
尽管薄晏舟说了那么多,却不能代表她可以问心无愧。
尤其,此时此刻,看着屋子里那么多人,她心里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