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条文,恐怕就是一个小学生,甚至是一个文盲也知道这是不对的。延安时期的法律远远不如现在的法律健全,甚至刚开始就是靠着一个《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在做事,可他们却打下了天下。
想归想,做归做,冯春波能把那些得来的钱都送回去吗?显然不能。如果是那样,他也就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了。当“天下皆醉我独醒”的时候,你也就成了一个另类。清醒有时候会更痛苦,就像屈原,如果不是因为他清醒,他就不会投江了。还是像郑板桥所说的那样“难得糊涂”好。
忽然他又想起了那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他佩服陶渊明的气节,但是,陶渊明隐居之后呢?他没有看到过陶渊明隐居之后生活状况的记述,但是,他却知道陶渊明隐居以后的生活是很艰辛的。这从陶渊明的那些诗中就能看出来。所以,历代文人墨客都很推崇陶渊明,都对陶渊明的人品大加赞赏,却很少有人去真正的效仿他。
想到这些,冯春波对那些所谓的文人的气节也产生了怀疑。他的心里好像有一面墙倒塌了。
冯春波看着熟睡的柳金玲,坐在床上瞪着干涩的眼睛,脑子里却一直在胡思乱想着。后来他渐渐的就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刚参加工作时给盖耀林校长提的那个建议。忽然觉得那时候自己真是傻的可以。当一个人觉得自己的昨天傻的时候,那么今天你就比昨天成熟了。当然,成熟是一个褒义的词儿。如果说得难听一点的话,也可以叫圆滑。其实,人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就在与世俗抗争,也在与世俗妥协。人一生下来的第一声啼哭,就是对这个污浊的人世的抗争。可是,随着一天天长大,人也就在一天天的向世俗妥协。向世俗妥协的越早的人,也就越会被世俗所认可。这样的人,实际上早就远离了自己的本真,可他们在社会上却可以呼风唤雨,顺风顺水。而那些不想脱离自己的本真,还想保留一点心灵的洁净的人,却在这个社会上处处碰壁。所以,郑板桥才会说“难得糊涂”。才会说“聪明难,糊涂尤难,由聪明而转入糊涂更难。”自己何必要与这个世俗的社会抗争呢?何不也来个“难得糊涂”呢?
忽然他就又想到了关于难得糊涂的那个故事。有一年,郑板桥先生到莱洲云峰山观摩郑公碑,夜晚借宿在山下一老儒家中,这老人称自己为糊涂老人,他谈吐高雅举止不凡。郑板桥与人交谈起来十分融洽。
老人的家中有一块特大的砚台,这砚台石质细腻,镂刻精美,实为世间极品。老人请郑板桥先生为之留下墨宝,以便请人刻于砚台的背面